21、私奔的將軍之女(5)(1 / 2)

隻等了片刻,一個輕盈的身影快步衝過來,一頭紮進五皇子的懷裡,仿若看到親人般抽泣,無助而又悲傷。

美人迎風落淚,淒美哀婉,讓人心疼。

五皇子大手一揮,隨從們迅速散開,遠遠隱在暗處保護。

他輕輕摟著懷裡的美人兒,憐惜的百般安慰。

“好了,蘭兒彆哭了,我快心疼死了。”

“五哥。”薑惠蘭微微仰頭,眼含熱淚,深情款款的看著尊貴無雙的男人,“我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五皇子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你的為人我最清楚,那些流言蜚語我是不會信的。”

問題是,他信不信不重要,宮裡信不信?

他封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也沒辦法左右父皇母妃的想法,他母親淑妃更是將他叫過去狠狠訓斥了一通。

薑惠蘭緊緊拽著他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後一塊浮木,“五哥,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

害怕是真的,但更多的是試探。

五皇子避而不談,輕聲安慰道,“慢慢等風頭過去吧,彆急,一切會好起來的。”

他對她的喜歡本來就摻雜著彆的東西,他更看重她背後的薑家,她的父親定遠將軍薑海。

薑海掌握著一部分軍權,而奪嫡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軍權,將薑家綁在他的戰船上,他的奪嫡之路就多了一份保證。

薑惠蘭的心往下沉,他改主意了?她特彆不甘心,“到底是誰在害我?是不是……蔣明月?我知道她也愛慕你,當時她也在場。”

她對幕後主使者恨之入骨,恨不得大切八段。

五皇子輕輕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他娶蔣明月才是最符合利益的。

“不是她。”

“那是誰?”薑惠蘭半信半疑,“那個書生呢?找到了嗎?”

五皇子神色有些複雜,他撒出去那麼多人居然找不到那個書生,忽然消失了,來無蹤去無影。

他都沒查到對方的身份,這一份能耐讓人心驚。

這是衝著薑家而來?還是衝著薑惠蘭?

“你好好想想,得罪過什麼人?”

薑惠蘭臉色變了幾變,她得罪的人多了,但有這一份能耐的沒有!

美人蹙眉,楚楚動人,聲音軟

綿綿的,可憐兮兮,“沒有,我這性子怎麼可能得罪人?我連吵架都不會,隻有彆人欺負我的份。”

知夏嘴角直抽,這女人的嘴喲,騙人的鬼。

五皇子不是傻瓜,反而很精明,皇室孩子沒有笨的,一般笨的都長不大。

雖然薑惠蘭掩飾的好,永遠是溫柔的小仙女,但瞞不過他的眼睛,“薑知夏呢?”

“她?怎麼可能?”薑惠蘭柔美的臉蛋浮起一絲淡淡的嘲意,一閃而過。“她沒什麼腦子。”

她就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多說,男人隻喜歡溫柔小意癡情的女人,心狠手辣隻會讓他們忌憚。

五皇子心思飛轉,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什麼樣的仇恨才會設下這樣的局?

“蘭兒,不管我娶誰,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

聽了這話,薑惠蘭潸然淚下,傷心,絕望,痛苦,還有濃濃的怨恨。

“五哥,我們真的沒辦法在一起嗎?”

“誰說沒辦法。”五皇子深情的看著美麗的女子,“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發過誓一定要娶你為妻,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大權在握,一言九鼎時,就風風光光的迎娶你進宮。”

薑惠蘭眼睛一亮,對啊,他成了皇上,就是天下之主,想乾什麼誰敢管?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含情脈脈的說道,“我會等你,永遠等你。”

她會讓父親輔助佐五皇子,助他登上皇位,而她,會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成為大夏朝最尊貴的女人。

兩人明明各有心思,卻緊緊相擁,你儂我儂,纏纏綿綿,恨不得揉進對方的身體裡,還肉麻的吟個情詩,調**,親上幾口。

看的知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說古代的男女保守了?

“咳咳。”一道清咳聲響起。

正情濃的五皇子眉頭一皺,誰敢破壞他的好事?

他剛想喝斥,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恭迎父皇。”

薑惠蘭如被一道驚雷砸中,渾身發抖,軟趴趴的跪下來,內心絕望極了。

皇上怎麼會來這裡?他都看到了?

她隻覺得美好的夢想離她越來越遠,不該是這樣的啊。

一群人悄無聲息的走過來,沒人敢報信,為首的皇上穿著常服,但掩

不住那一份威嚴。

他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你就是傳說中想當皇後的薑家庶女?”

薑惠蘭嚇的魂飛魄散,涕淚齊流,聲淚俱下,“不,不不,臣女沒有那樣的野望,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女,請皇上明鑒。”

她長的挺符合皇上的審美,美麗嬌弱,但再美的人,哭成這樣也沒什麼美感。

皇上見多了野心勃勃的女人,不足為奇,他看向五皇子,眼神微冷。

“五兒,你想娶她為妻?還是想納她?”

他本來挺喜歡這個與世無爭的兒子,如今看來,是藏的太好。

皇子有野心也很正常,皇室的孩子都有一爭皇位的機會,但明明想要,卻這麼虛偽裝模作樣,讓皇上極為不喜。

“父皇,兒臣……”五皇子城府極深,但這會兒也被打的措手不及,“兒臣隻是見她可憐,安慰幾句,斷然沒有彆的意思。兒臣的婚姻大事自有父皇作主。”

他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

他將薑惠蘭收入府中,等於默認了奪嫡的心思,在這種關鍵時刻,極為不明智。

薑惠蘭雖然早知是這個結果,但親耳聽到,依舊受了不小的打擊。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在皇上這裡掛了號。

她想出頭,隻有等換新皇了。問題是皇上春秋正盛,正當壯年,看樣子還能活幾十年。

一想到這,她悲傷的無法自抑。

知夏嘴角微勾,這是一個死局,薑惠蘭不管怎麼掙紮都破不了。

她沒要薑惠蘭的命,而是看著她在痛苦中沉淪,離渴望的榮華富貴越來越遠,這樣的懲罰對一個心比天高的人來說,才是最殘忍的。

想要的貴婿,想風風光光的當人上人,都變的遙不可及,她的野心越大,痛苦越深。

忽然,一道視線掃過來,知夏微微垂眸,跟對方醒惕的視線對上,咦,這不是那個茶樓上的白衣貴公子嗎?

他跟在皇上身邊,看來身份顯貴呀。

掩在樹蔭的她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從容一笑。

應天成錯愕萬分,他還笑的出來?知道自己撞破了什麼秘密嗎?

五皇子秘會佳人,就不查查四周的環境?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真有角逐大寶的能耐嗎?

奇怪,這書生的眼睛怎麼有

點熟悉?

他冷聲喝道,“是誰?下來。”

大家齊刷刷的朝上看,五皇子和薑惠蘭的臉都綠了,樹上藏著一個人,他們居然沒發現。

在大家的注視下,知夏一個順溜的滑下樹,行了一個大禮,“草民見過皇上。”

皇上身邊侍衛無數,自然不擔心一個弱不驚風的少年。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

知夏這回扮的是身世孤苦的少年,一張清秀的臉,純良又無辜,“草民是一介窮書生,借宿在這家寺廟半個月了,看書看累了就喜歡來楓葉林逛一逛,美景能讓人心曠神怡,嗯,剛才在樹上睡著了,什麼都沒聽到。”

她說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全都經得起查。

隻是,最後一句話非要說出來嗎?沒見五皇子的臉更黑了嗎?

應天成嘴角抽了抽,這少年喜歡作死呀。

皇上使了個眼色,一名侍衛匆匆去調查。

“你打算科考?那朕考考你……”

知夏忽然打斷他的話,“皇上,草民雖然天生聰明,但對策論八股文不怎麼感興趣,草民早早就放過了自己,轉向學習喜歡的格物學,所幸略有成果,想獻給皇上,願我大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運昌隆,綿綿不絕。”

雖然有點無禮,但這話皇上愛聽,微微頜首,這少年學的不是正統的聖人儒學,但忠心可貴。

其實他沒什麼期待,但還是願意給這個少年一個機會,哪怕再平平無奇,衝著這一份心意,也誇上幾句,就當鼓勵。

隻是,當他看到奉上的千裡眼,不禁驚呆了。

他拿著千裡眼看了半天,站在山上能看到幾裡外的一草一木,看的特彆清楚。

他是君王,太清楚這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有多大的威力。

這個千裡眼在戰場上太得用了,可以說,敵軍的情況一目了然。

“這是你自己做的?”

在君王麵前,知夏落落大方,神色坦然,“是,皇上,我不僅能做望遠鏡,呃,就是這個千裡眼,還能做放大鏡,老花鏡,就是年紀大人的看不清楚字,戴上老花鏡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巴拉巴拉的介紹,皇上的眼睛越來越亮,這是一個人才。

他很喜歡眼前的少年,有才華,一片赤誠

,還沒有學會彎彎繞繞,不像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心思複雜,所做所為都是為了私利,而不是忠君愛國。

難得看到這麼率真單純的少年,憐才之心立起。“夏一江聽令,朕賜你工部員外郎,從五品。”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眼睛都紅了,一上來就是從五品,起點好高,這少年是得了聖眷。

十年寒窗苦讀,打敗無數對手一朝成為狀元郎,授翰林院修撰,是從六品官。

夏一江是江夏給自己起的化名,她愣了一下,隨即苦著臉,“謝皇上,當官很好很威風,但我生性散漫,舉止浪蕩自由慣了,怕上司看不慣,給我穿小鞋,到時受了委屈,可怎麼辦呢?”

人人側目,這小子說的什麼鬼話?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知不知道她是多麼幸運!

皇上對漸漸長成的兒子嚴苛,但對有才華有本事的臣子很包容,尤其是這種天真熱血的少年人,更是喜愛。

見多了爾虞我詐,更喜歡單純乾淨,直來直去,有話就直說的少年就格外顯得特彆。

“你以後隻需要聽他一個人的話,他是工部侍郎,應天成,多護著他些。”

知夏立馬抱大腿,“老大,以後就拜托你給我收拾爛攤子了。”

應天成嘴角直抽抽,會不會說話?這樣怎麼混官場?怪不得皇上指派他罩著這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