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靠近知夏三姐妹, 就被人攔了下來。“住手,這是想乾什麼?”
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將他圍住,他嚇了一跳, 大聲嚷嚷, “我打自己的女兒,誰敢管?都走開。”
沒人聽他的,大家齊刷刷的看向最中間的黑衣少女, 眉眼如畫,五官清麗, 一身矜貴, 這真的是這臟兮兮老頭子的女兒?
看著不像啊。
人家是天上的雲, 他們是地上的泥。
知夏像個無事人般拂了拂發絲,對著身邊的胡副縣長微微一笑。
“胡縣長,我們四處轉轉吧, 這裡的風景很不錯, 就是這路不行,要是下雨天就慘了。”
這是主管招商引資的副縣長,其他也是相關人員,還有管轄這個山村的鎮長,派出所警察等一群工作人員。
隻因知夏說了一聲想來這個小山莊看一眼,副縣長親自陪同。
人家是京城來的大小姐,一來就給縣裡捐了一百萬,用以支持家鄉的基礎建設, 還有意在這裡投資開廠。
這對一個貧困縣來說, 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扶貧工作做了十幾年,收效甚微,當地人懶惰之名傳開了, 有錢人都不願意來這裡投資。
難得有人願意,當然是發動全縣的力量,確保投資的落實。
副縣長是京城名牌學校畢業的,有見識,也有眼光,無奈麵對一群懶惰成性的村民,毫無用武之地。
“曾小姐,您有所不知,這八年前就想修了,但這村子裡的人拿了錢不乾事,最後不了了之了。”
人家不僅是來投資的,還來遷戶口進京,能量驚人。
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能力,任誰都不想得罪她。
知夏今天穿的是平跟的皮鞋,但就算是如此,依舊走的有些困難。
“說到底是沒有讀書不開化,整天渾渾噩噩,隻知道喝酒打老婆孩子,這九年義務教育得普及啊。”
一邊的秘書小心翼翼扶著她,生怕有個閃失。
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讓他一夜暴富的神仙,他還盼著過個幾年再來一波呢。
副總經理跟在後麵微微虛扶著,小心的照應著,對於這位boss,大家是心服口服,崇拜無比。
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是知夏的腦殘粉。
副縣長見這樣的陣仗,越發不敢怠慢。
“曾小姐說的對,我們也是苦口婆心的勸,但收效不大,這村子裡的孩子去上學要走十幾裡的路,山路崎嶇,家長也不放心,再說了,家長們認為讀書無用,早早就讓孩子出去打工賺錢,唉。”
他很痛心,政府很努力的想扶貧,想改變這些人的命運,但……扶不起的爛泥啊。
知夏隨意閒逛,村裡的房子還是這麼破舊,不過,也有幾幢漂亮的新房子。
“我有一個想法,想在村裡建一所希望小學,招收方圓百裡的學生,但凡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考上高中,我就給五萬,如果考上大學,給十萬獎學金。”
光是講道理沒用,那就用錢砸,在金錢麵前,有幾個人招架得住。
現場一片嘩然,跟在後麵的鎮長激動壞了,“您是說真的?但這老師……”
好老師都不樂意來這種窮地方,太艱苦了。
知夏笑吟吟的點頭,“至於老師就向社會招聘,工資不論,我另付每年十萬的獎金,如果升學率高,獎金也能漲一漲嘛。”
社會上總認為教書育人的老師過著清貧的日子,是偉大的,也是正常的。
但她有不一樣的看法,再偉大的人也需要金錢鼓勵。
山村教師也是人,也得過日子,不能因為人家品德高尚就欺負人呀。
任何行業隻一味的索取,不願意付出,都是耍流氓。
鎮長眉開眼笑,這樣一來老師的問題就解決了,“好好,這個好。”
知夏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己臟兮兮的皮鞋,“我還想修一條這裡到縣城的水泥路,還請諸位幫我。”
小山村到鎮上的路窪窪吭吭的,坐車坐的屁股疼,至於到縣城的路好點,但時間長了,財政的錢不夠,沒有及時維護,路段崎嶇不平。
大家都挺高興的,這是利民的大好事,“沒問題。”
村民們呆呆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女孩子,光芒萬丈,氣勢強大,連領導們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她到底賺了多少錢?
忽然,一個女人不知哪裡冒出來,神情激動極了,“春兒,夏兒,秋兒,你們終於回來了,媽想死你們了,你們跑哪裡去了?”
曾母蒼老了很多,日子過的不順心嘛。
她此時眼淚汪汪的,欣喜若狂,啊啊啊,終於有錢了,她要吃香的喝辣的,要錦衣華服,要找保姆侍候她。
“這些年我擔心的睡不著吃不下,瘦的都脫形,眼睛都快哭瞎了,回來就好,以後再也不要走了,媽年紀大了,受不了母女分離,隻想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她衝著知夏而去,但知夏四周圍著太多人,她根本靠近不了。
她眼珠一轉,轉向一邊的小秋,小秋下意識的朝後退去,小臉白白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知春下意識的抱住妹妹,齊刷刷的朝後,避之不及的態度。
曾母呆了呆,心中暗氣,“躲什麼躲?快讓媽好好看看你們,你們都有出息了,漂亮了,媽死都甘心了。”
她還想靠近,朱警官上前擋駕,護住曾家兩姐妹。
她一副慈母的模樣,深情的呼喚女兒的名字,但曾家姐妹感受不到半點溫暖,隻覺得太假。
知夏見狀,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我怎麼聽說你天天罵我們不得好死?”
公司副總和秘書將她護的很嚴實,身邊還有副縣長鎮長等陪同人員,她很安全。
曾母氣的嘴巴都歪了,最可恨的就是這個死丫頭,全是她帶頭鬨事。
但看知夏如今功成名就,當地官員待之貴賓,她再恨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亂來。
“你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的心肝肉,老二啊,你彆聽那些人亂說,她們是得了紅眼病。”
知夏嗬嗬一笑,眉眼全是冷意。
曾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感受到了那一股威壓。
她心裡一緊,看向另兩個女兒,遲疑了一下,還是挑年紀最小的女兒入手。
“小秋,你快跟媽說說,你們這些年跑去哪裡了?這是掙錢了?掙了多少?都交給媽保管。你們年輕不懂事,彆被人騙了。”
她越說越激動,眼睛亮如燈泡,貪婪的嘴臉暴露無遺。
說什麼擔心,其實就是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