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呼吸間帶著“馬上行”的甘烈,一路忙於奔走的疲憊都在這幾日休息緩和。離開闃都後的沈澤川是蒼白的模樣,但是隨著蕭馳野的愛惜,他就像是被摩挲出溫度的玉石,貼著蕭馳野的手掌,既硬又熱。
“孔嶺是澹台龍的舊部,雷常鳴不除,他的心病就不除。”蕭馳野給沈澤川寬衣解帶,拉掉他的衣衫,摩挲著他的後腰,口中仍然說著,“雷常鳴又急於要糧,早晚會打茨州的主意,隻要把利害關係告訴孔嶺,他自會想辦法勸說周桂。”
“嗯……”沈澤川耐不住馬上行這樣的烈酒,麵頰上也起了熱,還望著蕭馳野,聽得認真,眼神裡卻又透露著彆的認真。
“讓禁軍代替茨州的巡防,有挾持的意思,暫時便罷了,長久了周桂肯定不會同意。這次多虧丁桃打聽得快,套出了孔嶺曾經是澹台龍舊部的消息……”蕭馳野像是看不懂沈澤川的眼神,低聲說,“嗯?”
沈澤川稍稍踮了腳,又落了回去。他神色越是平靜,緋色越是濃烈,被酒勁逼得滲出了汗。
“親一下,”蕭馳野沉聲說,“今日我依照你的叮囑,半點沒欺負他們。”
沈澤川把蕭馳野的衣衫都攥皺了,他忍了片刻,說:“夠不到。”
蕭馳野胸口震動,再次俯首下來。沈澤川要親,他就抬起來,說:“還是先沐浴吧。”
沈澤川抬高下巴,那被酒水潤得泛紅的唇半張,在齒間遊走的舌舔了舔隱約乾澀的唇角。他隻是這樣望著蕭馳野,就燃燒了渾身的□□,勾得蕭馳野不再逗他。他從前不明白自己帶著那種極度的誘惑,可隨著不斷地親密交融,他似乎學會了不說話的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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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桂才起身,就見孔嶺把丫鬟領了進來。他一愣,說:“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在侯爺身邊好生伺候嗎?”
那丫鬟攥著帕子扭身掩麵,說:“大人,得探聽清楚才能對症下藥不是?侯爺身邊站著的那是什麼人?我連衣角也不敢碰!人家兩個情投意合,誰也不拿正眼看我呀!”
周桂起先還沒有聽明白,隨後大驚失色,手上的擦臉帕子也掉了。他一個年過四十的讀書人,平素連秦樓楚館都不去,居家也很規矩,依照母親的命令,納了一房小妾,過去隻對有人喜好男色的事情略有耳聞,沒想到蕭馳野和沈澤川竟也是這樣的關係。
“這……這!”周桂抹了把麵,對著孔嶺埋怨道,“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句?這不就把人得罪狠了!”
孔嶺麵色不好看,說:“我哪知……”
兩個人麵麵相覷,齊聲而歎。正僵持間,又聽外邊的小廝跪在門外,喊道:“大人,昨夜急報,敦州的雷常鳴聚集四萬流匪,往咱們茨州來了!”
“怎麼這麼多人?”周桂驟然心涼了,“半年前,他手下才有一萬餘人……”
“怕什麼來什麼!”孔嶺當即說,“快去請侯爺,就說昨夜的盟約,我們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