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芝下意識的愣了一下,“是不值錢嗎?不值錢那我不賣了。”
“不不不,姑娘,這東西值錢的,我們八卦國人都特彆喜歡黑玉,你儘管開價,無論多少錢我都買。”男人有些焦急的說道。
“那我要你所有的錢可以嗎?”沈芝芝眨眨眼,笑嘻嘻的說道,“這幾十個箱子裡的錢都可以給我嗎?”
為首的男人眼神都沒眨一下,十分豪氣的說道,“當然可以,隻要你把鐲子交給我,我立刻便將錢全給你。”
他的眼神中有些狠厲,這些錢給這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福氣消瘦了。
“你們真的給我多麼錢呀!那你們會放我走嗎?”沈芝芝有些天真的問道。
“會,隻要你給我東西,我馬上就放你們走。”他立刻便說道。
“我還是怕你會殺了我。”沈芝芝撇了撇嘴,一臉不放心的看著他,“要不,你把錢放在這裡,東西我給你拿走,把我們和警察一起鎖在房間裡,明天再把我們給放出來……”
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沈芝芝,她臉上似乎有一種愚蠢的清澈感,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出了一個多麼愚蠢的辦法,但是他又仔細一想,這個辦法確實是有點妙啊。
他們把沈芝芝她們這一波人給鎖在這裡,他們拿著東西乘坐私人飛機隻要出了華國境內,便是誰都彆想拿他們怎麼樣了。
妙啊,這個蠢辦法真的是妙啊,難不成這就是蠢到極致就是聰明嗎?!
“姑娘,你這辦法一看就是聰明人才能想出來的,這些錢我就給你留在這裡了,你把你的東西給我,還有桌子上這些東西我也一並帶走,老板回頭把錢打你卡上。”男人撐著拐杖,笑得一臉的和氣。
他另一隻手朝沈芝芝伸了出來,“來,姑娘把這個鐲子給我,我們這就走。”
沈芝芝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動了動,然後砸了咂嘴,“你們桌上的東西都好精美,我可以買你們那桌上的一樣東西嗎?”
“你到底是不是誠心賣的?還是故意拖延我們的時間。”為首的男人微微皺眉,下意識的說道。
“給你,你不賣就不賣嘛,這麼凶乾什麼。”沈芝芝眼神微變,咬了咬牙,剛手腕上的鐲子給褪了下來,然後一臉驕縱的說道,“這些東西都是玉石,保不齊怎麼就給弄碎了,我才不白白的浪費我的錢呢。”
然後一把將鐲子給丟到了他的懷裡,直接將臉給扭了過去,有些生氣又有些慍怒。
沈芝芝心中焦急萬分,其他幾樣東西他們拿走都沒關係,但是這尊白玉佛頭,她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給帶走。
這東西可以說是用徐觀瀾的命換來的,她絕對不可以讓這群人帶走。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眼神觀察著為首男人的微表情,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就已經出賣了他,他並不想將所有的東西都給帶走。
他的心思一心都在鐲子上,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好東西,剩下的這些隻是順帶的而已。
但是這些東西都是相當的脆弱,保不齊就碰碎了,幾百萬上千萬就打了水漂,特彆是那尊白玉佛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又大又沉的,一點都不通透,怕都不是什麼真貨。
花了這麼多錢買一個假貨回去,老板非得把他的腳給打斷不可。
“這尊白玉佛頭……”
“這尊白玉佛頭我可不要,一看就差,我想要那株蘭花,它好香的,一看就是好東西。”沈芝芝嬌俏的哼了一聲,然後嬌氣的說道。
“小姑娘還挺識貨,蘭花不能給你,這尊白玉佛頭就當我送你了,我們權當交了一個朋友。下次有什麼好貨你再介紹給我。”為首的男人,豪氣又爽朗的一笑,但是怎麼都遮不住他臉上的戾氣。
沈芝芝哼了一聲,剛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為首的男人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單手拎起了佛頭,一把丟進了沈芝芝的懷裡。
沈芝芝差點沒接住,一臉嬌氣的說道,“什麼東西啊,真的重死了,我才不要……”
沈芝芝還沒有抱怨完,包廂的門便嘭的一聲給關上了,整個包廂中直接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沈芝芝死死的抱著懷裡的那一尊白玉佛頭,竟然全然忘記了害怕這黑暗的環境,緊緊的盯著那一尊安靜祥和的白玉佛頭,鼻頭猛地一酸,一顆晶瑩的淚珠便掉在了那尊白玉佛頭上。
還好,還好,這東西看上去沒有那麼好,沒有被他們給拿走。
沈芝芝鬆了一口氣,內心的後怕還遲遲在心裡揮散不去,天知道她剛才有多緊張,稍有不慎,今天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有去無回。
好在還好,這些人隻要東西不要命。
她剛才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警察應該已經來了吧。
她問腦子裡的係統,“統統,警察來了嗎?”
係統這時候趕緊回答,‘到了!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下的命令,全市的刑警全部出動,現在已經把那一群人給堵了正著。’
沈芝芝挑挑眉,抓到了就好,他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這群人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是在和他們打太極,就是為了拖延他們的時間。
他們一出去,警察差不多也到了,正好能將他們給抓個正著,那些東西他們一樣都帶不走。
係統話音剛落,包廂的門便被打開了,一大群的警察端著槍警惕的走了進來,掃視了他們一眼之後,一把將酒吧老板拎了起來,掏出了鋥亮的銀手銬,將他一把銬了起來。
沈言幾乎在警察進門的那一刻便似離弦的劍一般衝了出去。
警察和徐之意他們都懵了,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被嚇傻了嗎?
隻有沈芝芝知道沈言是要去乾什麼,他雖然嘴上對他爸冷嘲熱諷的,但是現在最著急也是他。
這孩子看著表麵上冷,其實內心比誰都要炙熱。
這或許是沈言和他爸父子關係破冰的最好時機了。
沈芝芝淡淡一笑,然後幽幽的說道,“不用管他,隨他去吧,他沒事兒的。”
大家這才放心下來,繼續處理這一地的狼藉了。
“很好啊,李老板,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上次沒抓到你,這你跑不掉的。”為首的中年警察咬牙切齒的說道,“襲警,罪加一等,全部拷走。”
他們接到報案的時候,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沒想到這間酒吧內居然還藏著這麼大個走私古董的窩點。
他們不敢想象,要是晚來一步該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這些人居然連警察都敢打,真是活膩了。
警察趕緊將綁著他們的繩子給鬆了開來,“沈小姐,感謝你們對於我們工作的支持,成功的拖住了這些人,才沒有讓這些東西流落在外。”
警察們一衝進來率先便將這一群人團團圍住,拿著槍先將他們手裡端著的東西給繳了,然後才實施抓人。
“可惜,就是讓那個頭子給跑了,他放了個煙霧彈,趁亂就跑了,我們的人當即便追出去也沒有追到,不知道這龜孫子哪裡去了。”一個年輕的警察一臉懊惱的說道。
“姑奶奶,他將您的鐲子拿走了!”徐之意趕緊說道,“姑奶奶,這是您的鐲子,我這就是把他追回來,絕對不能便宜這孫子。”
“他還拿了鐲子?”警察們一臉震驚的說道。
“對,還拿走了一個古董鐲子,一個一千多年前的翡翠龍鳳鐲子。”徐之意一臉的憤怒趕緊說道,“警察同誌,我現在就去追,這是姑奶奶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落在這個渣崽的手裡。”
“這個鐲子是個假的。”沈芝芝聳聳肩淡淡的說道,不過這瓜娃子的表現還是值得表揚的。
徐之意:?
這東西不是王教授親自鑒定過的嗎,怎麼可能有假。
“真東西在我另一隻手上,那個是我剛才在張金牙的攤子上順手掏出來的。”沈芝芝淡淡的說道,“趁著剛才的他給我拿錢的時候,我悄悄的換了,樣子差不多,但是那就是一塊大玻璃,雕的是一條蛇還有一隻雞。”
在場的人聽了頓時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怎麼突然就覺得莫名的爽了呢!
簡直笑不活了,這個外國偷子知道自己花了好幾千萬買來的卻是一塊大玻璃,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他們已經能夠想到他拿著一塊雕著蛇和雞的超級大玻璃,臉上精彩的表情了,這狗東西該啊,跑了又怎麼樣,遲早隻要他還在華國境內,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把這個渣崽給抓到。
親自鑒定的王教授本人都聽傻了,沒想到還能這麼操作,開了眼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腦子活泛的嘞,真是一把好手,他現在心裡是愈發的癢了起來,這小姑娘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啊。
“真是便宜了這個狗東西,沒有親手把他抓起來送進監獄!”徐之意一臉氣憤的說道。
這個人竊取的可是他們國家的文物,簡直罪無可赦。
沈芝芝眼神沉沉,心中同樣氣憤,這些偷子,簡直太可惡了,這些東西就算是偷去了又怎麼樣,這些東西仍舊是他們華國的,永遠也不會改變。
她緊了緊自己的拳頭,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這些偷子們一個個跪下懺悔,她舒服了這麼久,還以為現代世界和他們北周朝一樣,世界上四成以上的國家都成了北周朝的附屬國,保留了國號,但是朝政還有文化穿著都是沿用他們北周朝的。
甚至還有一些直接並入了北周朝的版圖之中,自願成為他們的行省之一。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些國家現在都已經獨立出來了,他們有的甚至將這一段曆史當成恥辱,十分的仇視華國,甚至還企圖將這些文物據為己有。
這簡直是強盜行為!
現在她更加氣憤的是,他們當中竟然出現了給這群偷子通風報信,甚至是走私文物甘當賣國賊的走狗。
她一定要查出來這個人是誰,她倒要看看是誰相當這個賣國賊。
直接將這個賣國賊走狗打包送到外麵去,既然他這麼想舔,不如直接開除國籍好了。
“警察同誌,我要報警,清香雅苑有小偷。”沈芝芝立刻便說道,“剛才你們繳獲的這些東西,全是我丟的,我有視頻可以作證,他甚至不是偷,更直白一點來說是入室搶劫。”
“我們家中現在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情況怎麼樣,電話打不通,剛才我的小侄孫兒這麼焦急的衝出去,就是在著急他爸爸的情況。”
沈芝芝犀利的說道。
她的東西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必定是被偷出來的,總不可能是這個東西長了腿自己跑出來的吧,那鎮山的情況肯定是十分的危險的。
比起那群不要臉的偷子,這種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就甘願當賣國賊的人才是真的渣崽,這種人不除掉後患無窮。
“我們立刻便開始調查。”警察同誌也不敢廢話,牽涉到了跨過的走私案,他們是萬萬不敢耽誤的。
“我帶你們去。”沈芝芝說道。
沈芝芝帶著警察他們走出去的時候,自己的房車居然還停在外麵,沈言怎麼走的??
“攝影老師,小言怎麼走的呀?”沈芝芝問攝影老師。
【出來了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姑奶奶這是?!】
【哇哦,好多警察叔叔!姑奶奶又乾什麼大事了哇!】
攝影老師回想了一下沈言剛才那樣子,歎了一口氣,“跑步走的,我拉都拉不回來。”
【他徒步走的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沈言徒步走的!是不是姑奶奶讓沈言自己走路回家的(狗頭)】
【哈哈哈哈哈,我也充分懷疑沈言是不是又受到了姑奶奶的製裁哇!】
沈芝芝扯了扯嘴角,這裡離清香雅苑差不多二十公裡,小言這腿還好嗎?
沈芝芝也不想再耽誤時間,京洲最大的酒吧被圍剿的事情應該不久就會傳出消息,到時候打草驚蛇嚇走了偷東西的賣國賊,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她坐上房車,警察的車子緊隨其後,直接開往清下雅苑。
他們剛到有鳳來儀,便聽到了裡頭沈言鬼哭狼嚎的聲音,“爸,你彆嚇我啊,你醒醒啊?!”
“不是,你趕緊起來罵我啊,我今天可是帶著姑奶奶去酒吧了,你趕緊起來罵我啊。”
“爸,以前都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行不行,你好歹離一離我呀,我求求您了。”
沈芝芝他們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該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他們趕緊往房間裡跑去沒想到,眼前的這一幕令他們直接尬在了原地。
沈言抱著沈鎮山的脖子,趴在沈鎮山的身上痛哭流涕,而沈鎮山被他抱得失去了呼吸,雙眼直翻白眼,臉上脹得紅彤彤的,手上還在不斷地揮舞著想要提醒一下沈言。
但是沈言哭得正傷心呢,抱著沈鎮山的脖子越發的緊了起來,“爸,我真的不是故意和您作對的,是您一直想控製我的人生,所以我才會處處和您作對,處處就想和您對著乾,我隻是想證明我不走您規劃的路我也一樣可以成為最好的沈言。”
“沈言,你趕緊放開,你爹要活過來了!”徐之意趕緊走了上去,一本正經得扒拉沈言。
沈言:?
剛才他回來的時候,他爸就這麼躺在地上一點生氣都沒有,他還特意的探了一下鼻息,呼吸都沒有。
他當時便嚇得腿都軟了,立刻便跪了下來,往事曆曆在目,其實他爸也挺不容易的,天天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公司也是每天都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他去解決。
才剛剛五十歲的人竟然已經有了許多的白發,臉上的皺紋也格外的多。
他當即便淚上心頭,抱著他爸的脖子,酸澀之意漸上心頭,話也多了起來。
他和他爸已經多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應該已經很久了,小學?或許是幼兒園,後來他和他爸的話就越來越少,到了上初中的時候,他們見麵就吵架,把他媽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再後來高中,大學,畢業工作進入娛樂圈,他都沒怎麼回過家,父子倆見麵就是吵的不可開交,氣的脖子比碗都大,吵架已經成了他們父子倆交流的一種方式了。
沈言便也就懶得回家,懶得和他爸去吵架,這一次要不是有姑奶奶,他和他爸非得從綜藝一開始吵到綜藝結束。
但是當他看到他爸這麼躺在地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遍體生寒,這麼中氣十足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他頓時跪在地上,腦子嗡嗡作響,巨大的悲傷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他都還沒來得及和他爸好好的和解,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隻覺得恍恍惚惚之間,自己的懷裡還想什麼東西在動。
但是巨大的悲傷讓他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了,隻能抱著他爸哭。
直到徐之意在他耳邊大聲的說道,他下意識的懵了一下,什麼他爹要活過來了,難不成是詐屍了嗎!
他爹難不成是被他給氣醒了?!
他嚇得趕緊鬆開了他爹,然後便看見被他勒得隻翻白眼,張大嘴呼吸困難的沈鎮山。
沈言:……
他現在趕緊跪下來認錯他爹會原諒他嗎?
他真的不是大義滅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