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自己屋中之後,鐘華甄才徹底放鬆下來,她解下披風,讓南夫人差人打水沐浴。
南夫人忙前忙後,讓人打好水後退出去,拉上厚實的幔帳,關好門後,又去吹滅些蠟燭。
幾扇圍屏團住木桶,燈色瞬間暗下許多,這隔間是鐘華甄專門用來沐浴的,隻有一扇門。
南夫人在門外守著,鐘華甄在裡邊沐浴,她背靠著木桶,纖細雙腿微微曲起,膝蓋相碰。烏黑的長發散開,濃濃熱氣氤氳而上,水波在彈|軟的雪胸中蕩漾,一點紅梅彆有一番春|色。
“南夫人,”鐘華甄突然開口,“明日午時一刻你出門一趟,今日出門遇見個大夫,我告訴他我臨幸一個婢女闖禍,給他一百兩,他明天午時會送藥過來。”
南夫人有些驚喜,“當真?要是有了藥,事情就好辦許多。”
鐘華甄應了一聲,她合掌輕輕捧水,慢慢倒在自己鎖子骨上,“你再調幾味香料,藥味輕些的,給太子殿下送過去,他不知哪來的興致,喜歡上這些東西。”
南夫人奇怪,卻還是應了聲好。
鐘華甄不再說話,今天在畫舫的事實在耗她心力。她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心中歎氣,這孩子不該來的,誰都不盼。
長公主不會希望鐘家生出李煦的孩子,李煦也不會想知道這孩子的存在,連她自己,都在挑著合適的時間流掉。
“太子殿下!”
屋外突然傳來南夫人驚恐的聲音,鐘華甄一驚,她站起身來,又跌坐回去,嘶疼一聲,揉著後腰。
南夫人捂住嘴,後退一步護住門,看著正準備翻窗進來的李煦,麵色跟見了鬼一樣。
李煦莫名其妙,滿打滿算他已經來了三次,何必這幅驚悚模樣。
他跳下來,把窗關起,問:“華甄在哪?”
南夫人回過神,慌張道:“世子在沐浴。”
鐘華甄的屋子分裡外兩間,之後才是外院。外院隻有幾個小廝婢女,平日不得召喚,不能進來,李煦要是逃開最近才加強巡邏把守的侍衛,進屋再簡單不過。
“南夫人,你進來替我穿衣。”鐘華甄開口朝外道,“勞殿下等候片刻。”
南夫人也不想耽擱,小心推門進去。
屋子裡的燭光昏暗,隱隱約約都要看不清,有外人在場,李煦再怎麼無禮也不至於闖進鐘華甄浴間,他找個地方坐下,閒聊道:“你今年已經有十五,怎麼還要老嬤嬤伺候穿衣?你該跟我學學。”
鐘華甄知道他又在炫耀,這祖宗自十歲開始就沒再讓太監婢女服侍近身。
今天的陽光暖洋洋,照在人身上時,骨頭都懶了幾分。枝杈黃葉紛紛落下,鐘華甄換好衣服後,先去趟長公主院子。
她穿一身湖色繡竹袍,係上擋寒風的披風,路上遇見的婢女朝她行禮,她頷首應聲。
鐘華甄很招人喜歡,雖說她長相比女子還好看幾分,但她待人又溫和有禮,不少婢女都想進她房中伺候。但她身子實在太差,太早碰女人可能出事,所以長公主一直不許婢女太過接近。
長公主每天早早就起身去佛堂為威平候祈福,這麼多年來從沒變過。鐘華甄去找她時,她一身素衣,正在抄寫佛經。
作者有話要說:誰被雨露均沾了,雨露均沾了多少!沒人中獎嗎!(揮旗大喊)
幾天後的李煦:青州好多人都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