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劉四最後也沒解釋清少是誰,隻匆匆說了一句, 將軍府世交家的少爺, 打小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

夏琛更糊塗了, 聽劉四的意思, 這個清少顯然還活著,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不能提了。

不過他也沒多問,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大家族中糾葛繁多, 他謹守本分不摻和就好。

送完禮,夏琛和南哥兒便不在劉四家多待, 這會兒也快到午飯時間了,他們該去正堂用飯, 來見劉四之前就跟老夫人說好的。

出了劉四家門,繞到無人的拐角處, 夏琛停下腳步, 板著臉不說話。

南哥兒怯怯看他一眼,從剛才起小叔就對他沒個好臉色, 他隱約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隻是不知道哪兒錯了。

夏琛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揉了揉額角,歎口氣道:“是我的錯,是我平日沒教好你,讓你不知收斂口無遮攔。”

他家中人口簡單關係和睦,南哥兒都這麼大了, 性子還跟小孩一樣,平時在家裡怎樣都無所謂,家裡人知道他的性格,也都能包容,說錯話了誰敲他打他一下,他不生氣也不當回事,笑嘻嘻就過去了。

但是來了外頭,若是還不注意,日後禍從口出,惹上什麼事就來不及了。

今天幸好是劉四,他是南哥兒的師傅,知道他沒壞心,若是在老太太麵前問這麼一句,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插刀子嗎?

南哥兒第一次見他小叔露出這副表情,本來想著自己惹小叔生氣了,大不了被訓兩句或者打幾下,沒想到他這麼說,頓時慌了起來:“小叔,我錯了,你彆生氣。”

“知道哪兒錯了嗎?”夏琛問。

“我說錯話了。”

夏琛知道他其實還是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兒,隻是根據他的反應認錯。沉默片刻,夏琛將他和劉四的談話掰碎了講給南哥兒聽,也回答了南哥兒那個問題,讓他知道為什麼傅家的平安扣隻剩兩塊。

南哥兒隻是沒轉過來那個圈,不是真的傻,夏琛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對傅家人而言是一種傷害。

“小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沒想到......我去跟師傅道歉。”南哥兒紅著眼睛道。

將軍府離他太遙遠了,哪怕知道兩個師傅是從將軍府中出去的,在以前的十幾年時光裡,傅家也隻像傳說一樣。傅家兩個少將軍戰死那年,他才十二歲,跟著家人一起祭奠過,隱約知道他們是英雄,再多的他便想不到了。

“不用了。”夏琛見他真的知道錯了,才拍拍他安慰道:“這件事就不要提了,對誰都彆提,還有剛才你師父說的話,也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了嗎?”

南哥兒猛點頭:“記住了,我肯定不說。”

“還有,以後跟人說話之前,先想一想,這話能不能說,多聽少問。”夏琛叮囑道:“若是想不明白,那就不要說,私下再問我。”

“嗯,我知道了。”南哥兒一臉鄭重:“我以後一定不亂說話了。”

夏琛欣慰地拍了拍小侄子的頭,這孩子傻是傻了點兒,好歹聽話,慢慢教,自家侄子,又不能扔了。

教育完孩子,夏琛帶著南哥兒從這荒僻的拐角處拐出去,來得時候有人帶路,他記了路的,離開時劉四本打算送他們,夏琛想找機會跟南哥兒說這些話,才拒絕了說自己認路。

本來在彆人家說這些話不太合適,但是夏琛怕一會兒見了傅家人,南哥兒又說錯什麼話,才趕緊先把他帶到一邊先教一教。

午飯是跟傅家眾人一起吃的,老夫人把平安扣給了夏琛,就是把他當自家子侄,所以家中女眷儘數在場。

按道理講,這種宴客應該是南賓和女賓分開,可是將軍府一家子女眷,若是分開,就隻能夏琛和南哥兒單獨坐一席了。

好在他們倆年歲還不太大,左右分坐在老夫人兩側,也不算太過違矩。

一大家子,除了老夫人,還有傅家掌家的大夫人,二夫人禮佛不出,已經多年茹素,三夫人就是傅將軍的妻子,一臉病態,顯然身體不太好。

底下還有幾個年輕一些的少夫人,夏琛低眉斂目沒有細看,隻跟著老夫人的介紹一聲聲嫂嫂喊過去。南哥兒吃了教訓,從頭到尾跟著他小叔學,一點兒不敢多說。

上次他們出門時見過的那個年輕女子也在,老夫人遲疑了一下,讓夏琛喚了一聲“阿姊”。

傅家小輩,隻有幾個小姑娘,其實也有過兩個男孩,隻是沒站住,一個三歲的時候得了天花沒扛過去,還有一個長到七八歲,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脖子。

夏琛和南哥兒一圈叫下來,收了一堆見麵禮,夏琛也將自己帶來的禮物拿出來,除了給將軍府的,他另外準備了一些,就是想著可能會見到府裡的小孩子。

禮物是他某次抽獎抽出來的,一盒子水晶飾品,發圈手鏈發夾之類的,都是小姑娘喜歡的,卟啉卟啉閃閃發亮的那種。

他找借口給自家幼娘和外甥女細娘一人一個,多了卻沒法解釋來源,剩下這一大盒,給將軍府中的小姐們正好。

小姑娘們果然很喜歡,一個個歡歡喜喜地跟夏琛道謝,她們的長輩看夏琛的目光也柔和許多,畢竟誰都不想家中多一個隻進不出的,不管價值幾何,有來有往方為長久。

將軍府的午餐很豐盛,夏琛和南哥兒飽餐了一頓,夏琛邊吃邊忍不住暗暗比較,覺得還是子箋那邊的廚子手藝更合他心意。

說到子箋,喇叭花充能完畢後,夏琛找機會進空間聯係過子箋,然而斷斷續續有時能聯係上有時聯係不上,就算聯係上了,說不了兩句就斷了。

夏琛隱約察覺,子箋現在的境況可能有些不妙,他甚至懷疑子箋是不是在被追殺。這樣一來,他更不敢、尤其是晚上隨便聯係子箋,畢竟他這邊撥號,子箋那邊的花可是會發光的。

吃過午飯,夏琛和南哥兒又陪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

老夫人依舊讓劉四送他們,畢竟熟悉,因為將軍府眾人給的禮物比較多,劉四還叫了個年輕小廝一通幫他們搬東西。

馬車早早等在門口,劉四和小廝將禮物都放進車裡,夏琛趁機跟劉四說:“叔,我和南哥兒明天要出城,去我朋友家住幾日,先跟您說一聲,免得你找不到我們著急。”

“出城?”劉四愣了一下,剛想問什麼朋友,我怎麼不知道,突然想起來夏琛現在身份已經不一般了,頓時將話收回去,轉口道:“好,需不需要派人陪你們去?”

“不用。”夏琛看出他不放心,解釋道:“就在城外不遠,我們住幾天就回來了。”

劉四點點頭:“成,我回頭跟老夫人說一聲,若是有事,便報將軍府的名號。”

兩人正說著,一個穿著將軍府下人衣服的小廝跌跌撞撞跑過來,滿臉急色,就要往門裡衝。

劉四一把拉住他,旁邊幫忙搬東西的小廝似乎認識這人,也湊過來道:“孫醜兒,你不是跟著二管家采買去了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孫醜兒本就是回來報信的,見到能管事的劉四,立刻拉著他道:“四爺,二管家讓小的回來報信,定國公府的二公子沒了,咱府中怕是得派人去吊唁。”

“誰?”劉四離京太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就是溫國公爺的嫡長子,送出帝京養病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