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鬨成這樣,一群路人湊過來吃瓜。
沒想到剛過來就聽到最後一句話,這話啥意思?合著就你王紅花一個好人,我們都是惡人唄?
眾人麵色不善地看向王紅花,王紅花是個活躍八卦分子,哪裡有熱鬨都能看到她,廠裡不少人都認識她。
王紅花察覺到了眾人異樣目光,直接在地上又哭又嚎,拍著自己的大腿嚷嚷:
“這日子沒法活了,我這是要被欺負死了啊!我真是枉做好人啊,看你剛從鄉下過來,就想著多關照你,沒想到養出了個白眼狼啊!石立夏,今天你不說清楚,我非跟你死磕到底不可!”
石立夏怯怯地躲到一個大嬸身邊,她記得王紅花沒少說這個嬸子的壞話。
“嬸子,城裡人也這麼不講究嗎?我還以為隻有村裡那種不要臉的老大娘才這樣,沒理就坐地鬨。”
“當然不是,咱們工人都是要臉的,我現在也是開眼了。”
石立夏連連點頭:“我也覺得,平常看廠裡的都是文明人,有什麼紛爭都是好好說理的,哪有這樣撒潑的。太丟臉啊,誰娶了這樣的媳婦,怕是在廠裡都抬不起頭來吧。”
“你們這是鬨什麼呢?”
石立夏深深歎了一口氣,將事情大概說了出來,她聲音不小,雖然有王紅花魔音繚繞,也讓很多人聽清楚。
“我也就是想把我的東西拿回來,沒想到王姐就炸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呢。我在鄉下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人,我真的是……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可這些都是我對象辛辛苦苦掙的,我做媳婦的幫不了忙也不能拖他後腿吧?”
王紅花沒想到石立夏不僅沒跟她對罵,反倒是跟個局外人一樣,在一旁找人嘮嗑看她笑話,找的那人還是自己的對頭。
“石立夏你個賤人,我日X%*——”
王紅花再也忍不住,滿嘴臟話攻擊,還想爬起來攻擊。
“說得也太臟了,要是有人看到機械廠有這樣的人,不會覺得我們家屬都是這素質吧?”
石立夏哪會坐以待斃,一邊嚷著一邊不停地躲到彆人身後,王紅花不僅沒打到人,時不時還誤傷到吃瓜群眾,引來一片咒罵。
“王紅花你發神經啊!欠人東西不還,還敢打人!”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動什麼手啊!”
石立夏跟隻猴一樣竄,王紅花根本逮不到,後來還被那些被誤傷的人給擒住了。
“放開我,看我今天不把她的嘴給撕爛!”
王紅花完全氣上頭了,眼睛都快紅了。
石立夏一副受傷模樣,輕輕歎了一口氣:
“王姐,你也彆老是罵罵咧咧,影響不好。你就說你有沒有拿我東西?你要說你沒拿,我也不跟你爭辯,就當交了學費,讓我知道人世間的險惡。”
石立夏眼神裡充滿了悲傷,看向王紅花仿佛看到了一個負心漢。
“你少給我在這裡裝相。”
石立夏紅了眼,聲音哽咽:
“王姐,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那些東西是值一點錢,可也不能換人的良心啊,難道在你眼裡金錢就這麼重要嗎?我從前是真把你當姐姐啊。”
石立夏是有一點難過的,那是原身的情緒。
不管原身如何,她是真的信任和看重王紅花的,對方卻隻把她當成了一頭肥羊,想要榨乾她每一滴血。
貪圖彆人的東西不說,竟然還想誘導原身犯錯誤,那人品極為有問題。
原本看熱鬨的人,看到石立夏這樣難過,也有些心疼這姑娘了。
“你彆難過,咱們廠這樣的人不多,大家都是好的,你有什麼委屈就說,我們幫你跟領導反映。”
“對,你彆怕,這事她放哪裡都不占理。”
“王紅花,你彆太過分,便宜占不夠,現在大家誰日子不緊張,你這麼做缺不缺德啊。”
“金錢至上,這做派要不得!”
王紅花聽這話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本就不占理,要是被扣這個大帽子,那可就完了。
“你們不要被她騙了,我才沒那意思。”
“那你就說你有沒有拿她的東西吧,彆東拉西扯的。”
王紅花很想說沒有,可看到石立夏彆有深意的目光,生硬愣是卡在喉嚨裡。
她惡狠狠地瞪了石立夏一眼:“哼,算我看走眼了!以後彆想再讓我帶著你。”
說完也不管彆人什麼反應,穿過人群直接離開了。
石立夏朝著大家笑了笑,非常禮貌道:“謝謝大家為我說話,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
大家夥看她這個態度,對她有所改觀,覺得她跟傳聞裡的並不一樣,不像是那胡攪蠻纏的人。
眾人離開後,石立夏的笑容從臉上消失。
孔文斌是個隱患,她得想辦法解決了。
石立夏前往醫院,暫時將這事放置腦後。
剛到病房門口,心心就衝了出來:“姨姨,我好想你!”
“心心,姨姨也想你。”
石立夏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的小手走進病房。
“周奶奶,在這裡還習慣嗎?”
周奶奶笑道:“習慣,怎麼不習慣。你來了正好,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
“你在廠裡生活還習慣嗎?想不想找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