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挽馬(2 / 2)

“麻煩你了。”

郡王府也有馬,不過多是乘馬,侍衛們對自己的馬很是愛惜。

鬱徵想想自己養在後院裡的霜青,彆人多摸幾下,他都容易心疼,由己及人,他不好把馬拉去做挽馬,隻能等左行懷的馬。

左行懷說話算話,第二日就把挽馬拉來郡王府。

這些挽馬膘肥體壯,塊頭很大,看起來不是很靈活,不過眼神很溫馴,乾活應當是一把好手。

鬱徵摸了摸馬的脊背,看見馬屁股後麵打了夏南軍的標記。

這是正宗的軍馬,想必比一般的馬要好些。

鬱徵讓人帶著馬去貢田裡耕地。

挽馬拉車拉犁都不在話下,乾一天的活,脾氣仍然很好,並且很勤快。

除了吃得多些,這種馬幾乎沒有缺點。

鬱徵很喜歡這種馬,當晚讓人給挽馬們結結實實喂了一頓青糧糧草,將馬還給左行懷。

邢西崖打聽到了挽馬的情況。

挽馬相對於耕牛來說,確實不太貴。

鬱徵帶人親自看過後,買了十匹健壯溫馴的青壯挽馬,其中公馬、母馬各五匹。

公馬骨架大,力氣大,乾活是把好手。

母馬三年能懷兩胎,乾活也不錯。

母馬要貴得多,鬱徵本想多買些,奈何銀子確實不湊手,隻得暫時作罷。

貢田正在休養,恢複地力。

鬱徵暫時沒打算在上麵種些什麼。

他帶人看了一圈,決定先將貢田裡的水溝清理一遍。

邑淶郡雨水多,貢田中除了河流之外,也有大大小小的溝渠,這些溝渠用來引水灌溉。

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很多年的原因,溝渠裡麵挺多淤泥,有好幾條溝都已經淤塞了,水量很少,基本失去了灌溉的作用。

鬱徵決定趁著農閒的時候,把這些溝渠淘洗一遍,順便加高溝渠兩邊的堤壩。

除了溝渠之外,河底的淤泥也可以掏一遍。

河底挖深一些,來年春天漲水,河水才不會漫到田裡。

貢田上原本配套的溝渠也不太科學,有好幾條溝渠要改一下道,這樣才能兼顧到更多的農田。

此外,水田和旱地對溝渠的要求不同,這裡也可以重新設計。

有了牛和馬,他們的活乾得很順利,除了天氣冷一些之外,辛苦倒是不辛苦。

鬱徵使喚了底下人多乾活,乾脆拿了一百銀子出來,給手底下人加餐買棉襖,每個人還多發了月俸。

郡王府的人乾活本就積極,鬱徵這一番操作,底下人士氣大振,沒用幾日,真把貢田裡的兩處河道淘洗了一遍。

這河裡的淤泥也不知道淤積了多少年,都快有人腰那麼深了。

他們清了一輪,清出許多淤泥,河堤都堆不下。

掏出來的淤泥很是肥沃,鬱徵仔細看過,見淤泥裡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便叫人弄到農田裡肥田。

左右農田就在隔壁,也不麻煩。

有這批泥,明年肥料都可以省些。

除了淤泥,他們在河裡還淘到了許多河鮮。

這些河鮮被送到廚房,加點辣子一炒,再配兩壇子酒。

眾人勞作一天後回到府裡,吃著河鮮,喝著小酒,吃喝完畢再結伴到府裡的澡堂泡個澡,這日子才叫有滋有味。

因此,冬季的勞作比其他幾個季節還重,但府裡誰都沒有意見。

鬱徵帶著手底下人忙活起來。

有事情做之後,他的身體反倒好了一些。

這天傍晚回府上,他聽說左行懷給他送了藥材,還挺驚訝。

伯楹說,左行懷不僅送了藥材,還送了一車,其中有兩大水囊鹿血。

鬱徵疑心自己聽錯了:“你說裡麵有什麼?”

伯楹笑了起來:“回殿下,是鹿血。鹿血很是溫補,估計是左將軍特地打了野鹿取的,要不我去溫了,殿下嘗嘗?”

“喝生的?”

“生的要好一些,煮熟了喝也可以。”

鬱徵敬謝不敏,嚴肅道:“不要吃生食,還是煮熟了喝。”

“那晚上讓廚房做個鹿血鍋子,再炒兩盤鹿肉過來。”

這個鬱徵沒什麼意見,為了治病,他這陣子喝了不少苦藥,區區食補壓根不在話下。

晚上四菜一湯中有三道菜都跟鹿有關,鬱徵吃了,晚上還吃撐了。

可能因為吃多了,他晚上一直燥熱不安,到了平常入睡的時間也不太睡得著。

他盯著窗外的繁星,在床上翻來覆去。

身體實在太燥了,燥得他恨不能出去洗個冷水澡。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鹿血真的有用,不僅有用,效果還不錯。

鬱徵在床上翻來覆去,等到下半夜,實在難受,他一腳蹬了被子坐起來,穿上大氅去屋外。

天上繁星點點,月色卻很暗淡。

鬱徵還是能感覺到那純粹的月華。

這次他不敢大肆引動,隻能輕輕勾動。

月華似乎也認得他,對他極為親近。

他輕輕一引動,活潑的月華便繞到他手上,在他手心裡凝成了圓潤的月露。

隨著月露凝結,他身體的燥熱也平複下來,越發神清氣爽。

鬱徵不敢多引,等掌心的月露凝到核桃大一團後,他收了手。

仔細感受身體狀況後,他發覺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才悄悄鬆口氣。

院子裡的熊奶草已經收過一茬,青糧糧草也早收了,除了一株已經掉光了葉子的碧桃樹之外,再無任何植物。

碧桃樹平時沒少浸潤月華,現在已經漲到了一丈高,堪稱邑淶郡最大的碧桃樹。

鬱徵不敢再給它澆月華,怕它繼續瘋長。

看著手心裡的月華,鬱徵想扔掉又舍不得。

他現在身體不好,不能過多引動月華,得點月華不容易。

鬱徵想了又想,乾脆進屋在架子上翻出一個裝藥丸的小瓷瓶。

裡麵的藥丸已經被他吃空了,瓷瓶隻留一股淡淡的藥氣。

鬱徵閉著一隻眼睛,用另外一隻眼睛往裡麵瞄,見裡麵還乾淨,便把掌心裡核桃大一團月露扔進去。

月露落到瓷瓶底,微微彈了一下,球形很快散了,月露裝滿了半瓶。

鬱徵晃了晃,感覺月露微微掛壁,一時半會沒有逸散的預兆。

他抓起瓷瓶邊上的木塞子,將瓷瓶塞住,再放回架子上。

夜已經深了,明日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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