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約他們帶了鋤頭,鬱徵和胡心姝讓開位置,侍衛們站在大石頭上,拿著鋤頭往下挖。
濕地的泥土很柔軟,一挖就能挖出一大塊。
鬱徵提醒他們道:“挖大半株就可以了,沒必要全都挖出來,留點種。你們挖的時候彆被汁液濺到了。”
隻要不弄破門蜂草的葉子,這草就沒毒。
大家接力往下挖,你一鋤頭我一鋤頭,挖得飛快。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將門蜂草的大半部分給挖了出來。
鬱徵盯著門蜂草,眉頭微皺:“再往旁邊挖些,我聞到了一點特彆的味道。”
胡心姝道:“我也聞到了。苦腥中還帶一點臭味,是不是沼澤裡有什麼死掉的動物?”
濕地裡有許多水泡子,水泡子裡麵的魚很多。
如果真是死去的動物散發出臭味,他們不大可能看不見。
鬱徵搖頭:“我感覺不是動物的屍體。”
郡王府的人毫無二話,揮著鋤頭往旁邊挖。
這一挖挖到了水泡子,水湧過來,帶著一股泥腥氣。
剛剛被挖開的部分已經淹掉了,大家停下手中的鋤頭,等待鬱徵的進一步指示。
鬱徵盯著剛剛形成的水窪:“把鋤頭給我。”
柳禎忙把手裡的鋤頭遞過來。
鬱徵拿到了鋤頭卻不是往下挖,而是高高舉起,“咣當”一聲敲在石壁上。
石壁十分堅硬,鋤頭碰到石壁,迅速彈開,鬱徵的手也被震得發紅。
紀衡約上前一步,護住鬱徵:“殿下!”
鬱徵眼睛很亮:“你們聽這個聲音,它是不是有點不對?”
侍衛們大眼瞪小眼。
胡心姝仔細琢磨:“這聲音是不是沒那麼悶?”
“對,一點都不沉悶,反而有點空靈。”鬱徵又敲了一下石頭,這次用的力氣小了些,“感覺石頭裡麵是空的。”
“不能吧,這麼大一塊石頭……”
侍衛中有人小聲低估了一句,對上紀衡約的目光,一個激靈,忙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挺胸提臀站直。
胡心姝道:“味道好像就從石頭裡散發出來。”
鬱徵:“究竟是不是,我們把石頭鑿開就知道了?”
侍衛們用鋤頭挖,沒挖兩下,鋤頭與石頭迸濺出火花,鋤頭卷了刃,石頭還是紋絲不動。
大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死心地用出更大的力氣。
不一會,大家的虎口撞得發紅,石頭還是沒有半分裂痕。
鬱徵怕他們受傷,喊停了他們的動作:“算了,等回去之後再想想辦法。”
“殿下,那這塊石頭怎麼辦?要不然我留幾個人在這裡守著?”
“守石頭太奇怪了,你留幾個人守這座山,就說郡王府征用了這座山,不許彆人上來。”
大夏律法規定,隻要沒人家的地方都是荒山,百姓可以自行開墾,開墾好了可以登記為田。
鬱徵作為邑淶郡王,想開荒一座山,自然沒人敢說什麼。
他回到郡王府後,讓人找來周兆:“你等會去縣衙那邊把山登記到我們府裡來。”
周兆:“殿下,要在山上種些什麼東西麼?不然容易落人口舌。”
“那就種吧。”
周兆道:“我帶人挑點土上去種點菜?”
鬱徵意外:“挑土做什麼?”
“山上的石頭太多了,土層太薄,若不挑點土上去,雨一衝,怕連菜帶土一起衝掉,種了也白種。”
“挑了土上去還得平整石頭,太麻煩……”
這種石頭山上麵幾乎沒有土,除非人工削平一部分,把土堆在上麵,再修葺石頭攔住泥土。
這樣泥土才不會被蝕去。
鬱徵腦海中有東西閃過,他問周兆:“你聽過鐵皮石斛麼?”
“石斛?”周兆省去了前麵兩個字,隻注意到後半部分,忙問,“殿下所說的是不是石斛蘭花?也叫林蘭。”
“好像是,這裡有麼?”
周兆點頭:“山下有,有些人家會買來種在院子裡觀賞。”
這就好辦了。
鬱徵道:“我們去買點石斛,把山圈起來種石斛。”
鐵皮石斛可是一味名貴藥材,若是種成功了,自然不必愁銷路。
沒種成功,那山也是郡王府種石斛的山,諒也沒人敢說什麼。
鬱徵吩咐周兆馬上去辦。
周兆帶人進城裡買了石斛,今天下午就將石斛移植到山裡去了。
鬱徵用鴿子給竹夫子和大熊貓發了信,說弄到了一種俗名叫門蜂草的靈草,不知道具體該怎麼用,請他們下來看看。
竹夫子和大熊貓都對這種靈草很感興趣,當晚就下來了。
邢西崖聽到消息也過來湊熱鬨。
當晚,鬱徵一個人帶著四位非人類生物,在院子裡看移栽下來的門蜂草。
邢西崖一看門蜂草,說道:“要是殿下還能凝月露就好了,這類靈草我們常用月露來泡成茶,效果極好。”
月露?
鬱徵腦海中“叮”一下,立刻記起來他之前塞在藥瓶裡的月露:“你們等一下!”
鬱徵匆匆回到書房,從架子上取下藥瓶,拔開木塞,往裡一看。
隻見瓷瓶裡還剩半瓶月露,鬱徵一動,裡麵晃出點漣漪。
這月露竟然一點都沒被蒸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