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礦石(2 / 2)

眾人眼疾手快,拽著他的腿,一把將他拽了回來,紀衡約拔出了腰間佩戴的刀,警惕地看著洞口。

“不,不是。”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洞的牆上好像有什麼發光的東西。”

大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是剛剛敲出來的洞。

紀衡約抓著火把,排開眾人,往那個洞探過身去,看了片刻後判斷道:“是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鬱徵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鬱徵被護在中間走進那個洞裡。

這個洞很高,起碼有三丈,空氣比剛來的時候更清新。

鬱徵聽力敏銳,甚至能聽見風從石縫中穿過的尖細聲音。

有活物的洞都比較安全,鬱徵心頭微鬆,舉著火把去看石壁。

這一看,他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

石壁上居然鑲嵌著大大小小的——礦石?

其他人也看到了。

紀衡約走過去,用鐵錘敲了幾下,敲下一塊礦石回來雙手遞給鬱徵。

礦石入手冰涼沉重,像鐵錘一樣,隻是拳頭那麼大一塊,就墜得人手疼。

鬱徵伸出手指磨了磨,礦石不僅沉重,還堅硬。

看起來是金屬礦。

不是金屬礦也不要緊。

無論是什麼礦,它都肯定比石頭值錢。

鬱徵和紀衡約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興奮。

今天意外找到這個礦,小發一筆肯定沒有問題。

鬱徵轉回頭,親自拿著火把照在石壁上。

石壁上密密麻麻都是礦石,他走到某麵石壁前,還看到了一條礦石帶,礦石帶上夾雜著大塊的礦石,一看就很好采。

“殿下,我們多敲些下來吧?”有人喊道。

鬱徵點頭:“行,多敲些帶出去看看。”

“是!!大夥快來,這裡有。”

“我這裡也有,都挺好敲,過來我這邊也成。”

“還有這裡!”

眾人原本應該疲憊,現在卻任何疲憊都感覺不到,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這麼多礦產,足以讓他們過個肥年!

乒乒乓乓的敲擊聲響起,很快,每個人腳下都多了幾塊礦石。

他們沒有帶什麼工具,乾脆脫了中衣,將礦石包起來。

鬱徵等每個人都挑下來一大包後,說道:“差不多了,今天先到這裡。”

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吞了吞口水:“殿下,我們還能再挖點。”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鬱徵說道,“也把礦石帶回去,看看究竟是什麼礦。”

“真希望是銀礦。”有人小聲道。

鬱徵感覺不大可能,銀礦大多呈銀色,這些礦石卻是黑色。

還是鐵礦的可能性比較大。

有鐵礦已經很好了。

他們這些郡王根本沒有私自開采鐵礦的權利,也不能大量購買鐵器。

如果這真的是鐵礦,以後他們就不缺鐵用了。

一行人慢慢往回走。

他們走到那個糞泥洞的時候,等在洞外的柳禎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放下繩子拉他們上去。

鬱徵看天色,今天是陰天,看不出時間。

他問:“什麼時辰了?”

柳禎:“剛剛看銅漏,過了酉時一刻。”

那就是下午五點多。

鬱徵道:“天快黑了,我們趕緊回去。”

他們的馬拴在下麵一點的地方,得下山去才能找到馬。

一行人又下了一會兒山,天眼看就要黑了。

鬱徵說道:“騎慢一點,晚些回去不要緊,保證安全。”

“是!”

天色是最好的偽裝。

他們背著大大的包裹穿行在田間,也沒有任何人看到。

天徹底黑透,他們才回到郡王府。

伯楹擔心得不行,守在門外迎接他們。

不料剛接到人,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先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熏得不行。

糞泥洞實在太臭了,臭味沾在他們的衣服上,騎馬回來的時候,被體溫一烘,那味道堪稱酸爽。

鬱徵問:“府中備了水沒?”

伯楹道:“都備上了,澡堂也換了新水。”

鬱徵對紀衡約道:“你們先去洗澡,今天讓廚房加餐,不當職的等會可以喝些酒。”

眾人麵露喜意。

鬱徵帶著阿苞往主院走,他也要去洗澡。

伯楹跟在鬱徵邊上:“殿下,我幫您搓背。”

“不用,你幫阿苞洗一下。今天要洗頭。”

伯楹轉頭看阿苞。

阿苞臭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他今天被臭了一頓,還沒能下到山洞裡去玩,隻在寒風中等了幾個時辰。

鬱徵也沒料到他們會在山洞裡待那麼久,沒叫柳禎提前送他回來,理虧道:“彆不高興了,過幾日得空,帶你下山逛集市玩。”

阿苞仰起腦袋:“父親可說話算話?”

“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算話。”

鬱徵哄好了小孩,草草洗澡吃飯後,讓伯楹將家中關於礦產的書都搬了出來。

他對礦產方麵不熟,隻得現學現用。

黝黑的礦石裡夾著紅色斑點,鬱徵看了半晚上的書,也沒猜出來,這究竟是什麼礦。

他拿著礦石把玩許久,最終給崖塵子寫了一封信,讓鴿子帶了一小塊石頭給他送去。

崖塵子乃修道之人,淡泊名利,見識廣博還嘴緊。

鬱徵隻能選擇請教他。

崖塵子很快回信,說很多礦石都是各種礦摻和在一起的混合礦石,裡麵什麼都用,要想分辨出,這到底是什麼,得粉碎了再篩。

至於這一小塊礦石究竟有哪些金屬,他見識有限,也分不出來。

鬱徵得到這一個答案,略微有些失望,但並不意外。

崖塵子在信中接著寫道,他分不出來,但他有個師弟,在丹道一途上是好手,若是需要,他可幫忙問問。

鬱徵婉拒。

這麼多礦石,並不適合讓陌生人知道。

不僅不適合讓陌生人知道,他們還需要儘快挖出來另外儲存,毀去行跡。

當晚,鬱徵一夜沒睡。

第二日,他沒有去補眠,而是讓伯楹找出府中所有連根草的種子。

他們種了好幾次連根草,每次種植,都會精心培育一波種子。

伯楹問:“這麼多夠麼?要麼再向崖塵子道長求一些?”

“暫時夠了。”

“殿下這個季節還要種草?莫非要開荒麼?”

“不是開荒,是另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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