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的死一直沒有線索。
鬱徵頗為苦惱,這件事情不解決,郡王府在本地的名聲恐怕要一落千丈。
名聲臭了,誰敢相信郡王府?
明年鬱徵還想擴大種植規模,再多掙點。
不得民心的話,這事要難了。
這天,鬱徵與左行懷在屋內喝茶。
鬱徵問:“左兄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也沒見你下山來。”
“快到年底了,得彙總一番,都是雜事。你呢?我每次來見你府裡的人總是來去匆匆。”
他們府上的人在乾嘛?當然是在挖礦啊。
每天郡王府裡都有不少礦石被運回來,隻是這不能跟左行懷說。
鬱徵又不想騙左行懷,隻得給他斟茶:“左兄喝茶。”
左行懷喝了一杯,鬱徵又倒一杯。
左行懷這下知道這就是有秘密,不便打聽了。
連喝三杯茶,左行懷伸手擋住他提茶壺的手:“不喝了,再喝得去解手。”
鬱徵才想起這回事,不免笑起來。
左行懷主動轉移話題:“上回那名鐵匠的死,可有線索?”
鬱徵搖頭:“隻說刀口特彆利落,殺他的人恐怕不簡單。”
“刀口利落,恐怕是常殺人者。若不是朝廷或郡王府的人下手,那麼殺人者可能是另一個身份——”
“什麼?”
“土匪。”
鬱徵腦海中靈光一閃,喃喃道:“土匪!怎麼沒想到土匪?!”
這個世界有土匪,還不少。
不少土匪躲在山上,以打劫來往商隊為業。
商隊少時,他們也會下山滋擾百姓,綁票更是常見之事。
鬱徵作為一地藩王,很少接觸這些不入流的人,一時想不起來。
如果真是土匪乾的,那就說得通了,土匪殺人不需要理由。
鬱徵站起來:“多謝左兄!”
“跟我客氣什麼?”左行懷唇邊勾起微笑,“你要是需要人手剿匪,跟我說一聲。正好冬季大家都閒得沒事乾,出去剿匪鬆鬆膀子。”
“暫時不需要你,我府上剛招了五百侍衛,正愁沒有可以練兵的地方。”
鬱徵立即召見林力牛。
林力牛是當地人,要說當地的土匪勢力,他最清楚。
林力牛在郡王府剛才也有一段時間了,很清楚鬱徵的性格,一聽他問立刻說道:“回殿下,從我們府上到餘健福家裡的範圍內,一共有三夥土匪,一夥在蓬定縣,兩夥在長馬縣。”
鬱徵:“三夥土匪都是什麼人?規模怎麼樣?”
“蓬定縣這夥,是一對兄弟,殺了人之後逃到山上當起了土匪,現在總共也就三十多個人,不算很凶,也不怎麼搶當地人,農閒時還會下山走親戚。”
“長馬縣有兩夥,一夥足有三百多人,是整個長馬縣最有名的土匪,民間都傳,匪老大跟長馬縣的縣令是拜把子的交情。他們是外地來的。”
“另一夥聽說也是縣令的親戚,不過規模小得多,主要為禍鄉裡。”
左行懷道:“長馬縣大的那夥土匪的匪老大諢號刀疤,確實是外麵來的,武藝還行。”
鬱徵驚訝:“你們都知道?”
“怎麼不知道?就這麼大點地方。”左行懷道,“隻是這是縣裡的事,我們軍中不好插手管。”
鬱徵:“有那麼多土匪,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
左行懷頓了一下:“兩年前,我手底下一個百夫長悄悄殺過一批,沒殺乾淨,叫刀疤逃了。他收攏殘兵散卒,短短兩年時間又有那麼大規模,殺也殺不乾淨。”
鬱徵不江荇:“怎麼會殺不乾淨,隻是看敢不敢殺罷了。”
鬱徵說道,“請紀將軍過來說話。”
紀衡約過來。
鬱徵跟他說了一遍土匪的事。
紀衡約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立即保證道:“殿下隻管將此事交給我,料理不完,我提頭來見!”
鬱徵道:“這個倒不必,比起殺敵殺乾淨,我更希望你能帶著手下人平安歸來。左兄,你手底下那個和刀疤對戰過的百夫長有經驗,能請來問問麼?”
“當然可以,我也希望能清乾淨。”
左行懷作為鎮邊大將軍,無數雙眼睛明裡暗裡盯著,他一步不敢踏錯。
鬱徵完全沒這種顧慮。
邑淶郡是他的封地,哪怕他現在被架空得厲害,剿匪也是他的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