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臉麵,他隻能咬著牙和血吞,不但不能戳破李晚眉出軌,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那個孩子當作自己的種,想想就憋屈惱火到嘔血。
這也是許世霖沒有收拾許繁的原因。
為一個野種教訓自己的親兒子,他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爸。”看到許繁沒有被怎麼樣,李言肅著臉也從拐角走了過來。
看到她,許世霖的臉色抑製不住的扭曲了一瞬,李晚眉那個賤人的孩子!
李言從走出拐角開始就一直緊緊注意著許世霖,看到他扭曲的臉色,還有眼底翻滾的暗湧,心中一驚,感覺後背涼涼。
這可不像是一個知道妻子滾落樓梯,很可能流產的丈夫的表情。
他很生氣,很憤怒,很惱火,看她的眼神仿佛藏著淬毒的刀子。
一個眼神,李言就知道,他知道了,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否則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爸,我媽會沒事的吧?”李言假裝沒感受到許父的死亡眼神,仿佛一個依賴父親的孩子那般憂心忡忡的問道。
許世霖告訴自己,她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養了她這麼多年的白菜,她還有用…
他閉了一下眼睛,睜開,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道:“…你媽會沒事的。”
李言絞著手指,一臉瑟瑟,眼睛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難過,“我媽從那麼高的樓梯滾下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說到這裡,她聲音一哽,低下頭,把臉埋進掌心。
許繁聞言心臟一揪,雖然他很討厭李言,剛才還被臭丫頭坑了一把,但是說到失去母親的心情,沒有人比他更懂。
看著少女仿佛在顫抖的肩膀,他稍稍撇開視線,惡聲惡氣的說道:“你媽又還沒死,有什麼好哭的!”
許世霖心說,她要是死了才好!
麵上,他不自然的彎了一下嘴角,安慰的說道:“彆擔心,現在醫術這麼發達,你媽不會有事的。”
“是啊,太太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孫
叔也出聲安慰。
“嗯。”李言抬起頭,眼眶紅紅的。
一想到許世霖知道孩子的事,李言就覺得前路暗無天日,再加上確實擔心李母,想要哭出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的燈終於由紅變綠,房門大開。
“醫生,我媽怎麼樣?”
“醫生,我們太太怎麼樣?”
許世霖和許繁看著醫生,等著聽答案。
“病人受到撞擊太重,孩子沒保住,因為出血過多,病人暫時會處於昏迷狀態…”
李言抓著醫生的手臂問道:“我媽會有生命危險嗎?”
“暫時沒有,不過病人還需要隔離觀察,所以讓開一下…”
…
隔著透明玻璃,李言遠遠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李母。
幾分鐘前,許世霖接了一個電話,說公司有事先走了。
臨走,吩咐孫叔把許繁帶回去,該吃中飯了。
許世霖的意思,反正李晚眉呆在隔離病房,又不能進去看,與其傻站在這裡還不如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若不是還要裝樣子,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醫院多呆。
所以,就隻剩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