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把注意力從審訊室的大門上挪到了中原中也身上,好奇地打聽道:“中原君,難道說太宰先生的異能力是什麼能讓人說真話的異能嗎?”
日本公安能調查到武裝偵探社,自然知道對方是個異能組織,雖然沒能知道太宰治的異能力具體是什麼。
對於這種知道但沒接觸過的力量體係,降穀零還是抱有一定好奇之心的。
“不是。”中原中也語氣平淡地說,“與其說是異能,不如說是讓人厭惡的技能吧。”
“……技能?”降穀零微微一愣,他當然能夠理解中原中也的意思是在誇獎太宰治的審訊技巧高超,但是為什麼有讓人厭惡這種前綴……
中原中也看了降穀零一眼,輕描淡寫地問:“你們對犯人接受審訊後的精神狀態沒有要求吧?”
“嗯……”降穀零遲疑地說,“理論上來說,我們是不允許刑訊逼供的。”但是他們是日本公安嘛,所以隻是理論上。
“哦,不是那個問題。”中原中也平靜地說。
太宰治在港口Mafia審訊的時候,偶爾他會跟著一起去。太宰治的審訊現場並不血腥,讓人難以擺脫的是他給人帶來的沉重的心理壓力。洞察人心的能力和高超的話術相結合,那種所有秘密都無所遁形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崩潰。
中原中也想了想屬下們旁觀過太宰治審訊後的反應,“旁觀的話,是會產生心理陰影的存在吧。”
降穀零眨了眨眼睛,以中原中也的這種說法,他該慶幸沒有安排人旁聽審訊嗎?
雖然他原本是為了防止太宰治使用異能力的時候被看到才決定等結束後再自己看一遍監控和錄音的。
降穀零的目光又飄回審訊室的大門上,他現在更好奇門裡發生了什麼了?既然不是異能力,這種審訊技巧,真想學習一下。
啊,對,還有麵對貝爾摩德時,太宰治使用的勸說技巧。
拿捏住弱點進而攻占對方的心理防線,這種技巧說起來容易,想要恰到好處地握住分寸卻很難。
降穀零也曾用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的安全與貝爾摩德做交易,卻不敢用這兩個人的生命做敲門磚試探貝爾摩德對黑衣組織的忠誠。
降穀零代表的日本公安與貝爾摩德談判時能使用的籌碼不多,何況作為紅方,降穀零天生的立場就限製著他的行動。
貝爾摩德作為黑衣組織Boss的親信的確知道一些內情,所以她才敢在太宰治麵前朝中原中也尋求港口Mafia的庇護。
中原中也微一挑眉,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確很識時務。他倒是不介意,貝爾摩德的易容技巧和常年的情報網也算有些用處,但是可惜。
太宰治不以為意地說:“很遺憾,你已經被內定了呢。”
自己有了退路的貝爾摩德在太宰治的‘勸導’下答應了配合搗毀黑衣組織的行動,吐露了朗姆的情報。
但是,就這樣讓貝爾摩德回到黑衣組織是否是放虎歸山?如果貝爾摩德中途反悔了對他們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不過太宰治很確定地表示如果發生了這種狀況,他們的線人會搞定的。
這讓降穀零在心中再次縮小了太宰治的線人在組織成員中的懷疑範圍,一個能接觸到貝爾摩德的代號成員,在黑衣組織的時間不短,能夠得到貝爾摩德這個神秘主義者的信任。
審訊室的大門被從裡麵推開,太宰治從門裡走了出來,衣著整齊、鬢發未亂,臉上依舊帶著進去時的笑容。
降穀零迎了上去,“太宰先生……”
太宰治從兜裡拿出一根錄音筆,像隨手扔出一枚五元硬幣一樣把錄音筆交給降穀零,“都在這裡了。”
降穀零接過錄音筆,謹慎地問:“都?”這個意思該不會是……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太宰治雙手插兜,輕鬆地說:“黑衣組織Boss的身份、黑衣組織的據點、還有一些成員的真實身份……犯罪事實太多了,我懶得問,你們應該也能問出來。”
降穀零瞳孔地震。
他咽了口口水,嗓音乾澀地重複道:“Boss的身份和所在據點……?!”
“啊,烏丸蓮耶,他居然活到了今天。”太宰治臉上露出了幾分嫌棄之情,“說不定已經變成一灘爛泥了,既然那麼老了就痛痛快快地去死不好嗎?活這麼久想想就覺得很恐怖。”
降穀零緊緊握著那支錄音筆,勉強自己用理智思考,“不,我很確定Boss依舊神誌清醒。”
如果每道出自Boss的命令都是他自己的決定,那麼不止清醒,這位老人依舊老而彌堅、深不可測。
心臟快速撞擊著胸膛,降穀零快速地思考著,如果太宰治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速度,一定要快!要在黑衣組織反應過來之前出擊……
“我建議你不要。”太宰治平靜的聲音打斷了降穀零的思路。
降穀零疑惑地看著他,“什麼?”如果黑衣組織從朗姆被抓的意外中反應過來,斷尾求生……
不,降穀零反應過來,朗姆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他所知道的組織情報已經不是斷尾求生這個辦法能夠解決的了。
現在急的是黑衣組織,他們會在短時間內試圖不顧一切地救出朗姆,防止對方口中的情報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