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太宰治倒吸了一口氣,一臉受傷的樣子看著國木田獨步,痛心疾首地質問道,“國木田君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國木田獨步不由得心虛了一下,下意識道:“抱歉……”
太宰治捂著心口,“太過分了,國木田君!你的話讓我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國木田獨步看著太宰治的姿態,開始深刻地反省自己,怎麼能這麼臆測自己的同事呢!雖然太宰治這個人遲到早退、性格惡劣、沒有責任心、總是找女人陪他殉情……
想著想著火氣就上來了,國木田獨步深吸了一口氣,從犄角旮旯裡挖出了一點同事愛,但是對方也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啊!說不定……
正在玩玻璃珠的江戶川亂步突然插了一句,“其實國木田也沒有說錯啊。”
正在反省的國木田獨步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與謝野晶子一愣,中島敦瞳孔地震,泉鏡花麵無表情但是眼睛裡浮現出一點好奇,正在一起‘玩鬨’的穀崎兄妹停了下來。
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江戶川亂步,又看向太宰治。
獲得了權威性支持的國木田獨步也意識到了證據的存在,“你這身衣服,偵探社的工資根本就負擔不起吧!”
與謝野晶子落井下石,“不止這一身啊,國木田,最近太宰的穿著都是這個品質的,價格肯定也相差無幾。”
太宰治拋給與謝野晶子一個苦惱的眼神:與謝野小姐,我最近有得罪您嗎?
沒有。與謝野晶子露出一個饒有興味的笑容,隻是想要看戲而已。
太宰治無奈一笑。
那串讓人心驚膽戰的數字再乘以不知道幾,國木田獨步一口氣喘不上來,缺氧到眼冒金星,頭暈目眩地想:這次太宰治要是還像之前幾次一樣對待那位女士,他該不會被以詐騙罪的名義逮捕吧?!
要是那樣的話,武裝偵探社的臉真的都要丟儘了!!!
中島敦同情地看著焦慮地在屋子裡踱步的國木田獨步,為武裝偵探社裡這讓人感動的同事情誼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轉過頭,小聲與泉鏡花討論,“小鏡花,你說太宰先生真的戀愛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中島敦突然想到了芥川龍之介,那個人對待太宰先生的戀愛對象又會是什麼態度呢?總不會像是對待他一樣惡劣吧?!
這時,與眾人格格不入的單純青年宮澤賢治帶著笑容開口問:“包養是什麼?大城市特有的生活方式嗎?”
國木田獨步嗆咳兩聲,瞪了太宰治一眼,斟酌著對宮澤賢治說:“不是,賢治,這是一種……不太健康的交往方式。你不要學。”
等等!
他猛地扭過頭看向江戶川亂步,近乎驚悚地問:“亂步先生,您怎麼會知道‘包養’的意思。”
國木田獨步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自家未成年的孩子初嘗禁果。
“哈?你在質疑名偵探的知識量嗎?!”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說,“名偵探無所不知!”
與謝野晶子笑了笑,江戶川亂步的性格總是讓人忽略他的年齡比在座眾人都大的事實。
國木田獨步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亂步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接受了國木田獨步的道歉,但是為了表明他的生氣程度,還是宣布道,“名偵探要去找坡君玩了!”
中島敦驚奇地問:“亂步先生,您認識路了?”
國木田獨步疑惑地問,“那位坡先生沒跟「組合」的其他人一起去美國嗎?”
“是衛星通訊啦。”江戶川亂步從棕色的披風裡摸出一支手機,用小孩子炫耀新玩具的自豪的語氣說,“坡君在走之前給我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聊天了。”
“哦。”國木田獨步的表情立刻轉變成看到自家小孩交到了好朋友的欣慰。
江戶川亂步活蹦亂跳地拿著手機換了間屋子去找愛倫坡聊天了。
國木田獨步轉向太宰治。
“隻是一些禮物而已。”太宰治先發製人地說,“這怎麼能算是包養呢?亂步先生不是也接受了朋友的禮物嗎?”
國木田獨步反駁道:“那怎麼一樣?隻是一支手機還在朋友間正常的交往範疇內,但是衣食住行這些日常所需……”
“國木田君,”江戶川亂步打開房門,從隔壁探出頭,打斷了國木田獨步的話,囑咐道,“坡君說他給我寄了很多美國的零食,收快件的時候記得幫我搬進來。”
江戶川亂步說完後就又把頭縮回了房間裡。
隨著房門再次被關上,國木田獨步又一次石化當場。
中島敦眼中的同情之色更濃了:是二次打擊呢,國木田先生。
“哼哼哼!”太宰治哼笑起來,語調歡快地說,“看吧,國木田君,我們也隻是正、常、交、往、而、已哦!”
石化的國木田獨步碎裂了一地,顫顫巍巍地問:“社長知道這件事嗎?”
“肯定知道吧。”與謝野晶子淡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