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中原中也想象中好說話的尾崎紅葉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尾崎紅葉含笑看著中原中也一身輕鬆地起身離開,轉頭就變了臉直奔首領辦公室。
“紅葉君。”早有預料的森鷗外好整以暇坐在辦公桌後,看著來者不善的尾崎紅葉。
“首領。”尾崎紅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森鷗外,看這位罪魁禍首很不順眼,“這也在您的預料之中嗎?”
“怎麼會呢?感情是如此不可捉摸。”森鷗外斷然否認,他可不想代替太宰治承受尾崎紅葉的怒火。
尾崎紅葉怒火稍斂,似笑非笑地問:“您當初讓他們兩個朝夕相對就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嗎?”
森鷗外不答反問:“紅葉君有過這種設想嗎?”
尾崎紅葉沉默了。
那自然是沒有過的。不說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仿佛仇人見麵的相處模式,隻說……太宰治像是會愛上什麼人的嗎?
尾崎紅葉自認為對太宰治還算是有點了解,但是除了中原中也之外,大概沒人敢說自己真的了解太宰治。
尾崎紅葉斟酌著問:“森閣下,您覺得太宰他……”這次是認真的嗎?
中原中也很明顯認真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認真的孩子。
不管中原中也多大,不管重力使有多麼聲名赫赫,在看著中原中也長大,一手把人教導出來的尾崎紅葉眼中,中原中也永遠是那個睜著藍眼睛乖巧地吸取著一切,兢兢業業的成長著的孩子。
“紅葉君,”森鷗外意味深長地說,“這種事隻有本人才會知道答案。”
尾崎紅葉心領神會地微笑道:“您說的是。”
現在壓力轉嫁到了太宰治身上。
在武裝偵探社上班的某人並不意外的在樓下咖啡廳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尾崎紅葉的身影。
太宰治看了還在咖啡廳上班的原「組合」成員露西一眼,坐到了尾崎紅葉對麵,故作乖巧地喊道:“大姐,好久不見。”
露西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尾崎紅葉麵前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咖啡醇厚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尾崎紅葉卻無心品嘗。
她打量著對麵的太宰治,曾經的港口Mafia的最年輕的乾部成為了武裝偵探社的一員,原本的黑色大衣變成了駝色風衣,陰沉冷漠的眉眼染上溫柔陽光的暖意。
尾崎紅葉對於太宰治的叛逃並無太大惡感,她自己曾經也是想要叛逃的一員,如果不是因為讚同森鷗外的理念,她不會一直留在港口Mafia。何況,雖然並不知道太宰治叛逃的原因,但是看之後追捕時森鷗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樣子,尾崎紅葉就知道其中必有內情。
連最應該生氣的中原中也都不怎麼生氣,尾崎紅葉自然不會對太宰治生氣,尤其她剛剛從服務員口中得知了一些泉鏡花的近況。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太宰。”尾崎紅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貌似關心地問,“最近過得還不錯?”
太宰治摸了摸鼻子,點點頭,明知故問:“大姐已經知道了?”他要是說最近過得不好,那不就是說他跟中也在一起之後過得不好嘛。
尾崎紅葉的手搭在傘劍的劍柄上,輕輕磨了磨牙,“你不就是想讓彆人知道嗎?”中也脖子上的痕跡連Choker的都擋不住,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太宰治說:“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要是中也不想的話肯定會阻止他的。
尾崎紅葉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不是來指責或者抨擊太宰治的。尾崎紅葉深知跟太宰治說話轉圈子是沒用,太宰治話術超群,指不定就把話題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尾崎紅葉慎重地問:“太宰,你是認真的嗎?”
太宰治不答反問:“大姐覺得我在玩弄中也嗎?”
“不。”尾崎紅葉眉尖微蹙,平靜地說,“你不會這麼對中也。”
玩弄說不上,但也許太宰治隻是一時興起,或是一場沒能玩好的惡作劇……尾崎紅葉不知道太宰治麵對中也的告白時會是什麼心情,但是中也……他已經當真了!
“中也沒有告訴您嗎?”太宰治略帶驚訝地問,“我還以為他一定會跟您炫耀呢。”他的話不著痕跡地一頓,還是繼續道,“我對中也……”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對中也可是一見鐘情啊。”
尾崎紅葉神情愕然地脫口而出,“那是真的?”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無奈地輕笑著說:“大姐,我的話就這麼不可信嗎?”
尾崎紅葉終於端起已經微涼的咖啡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壓壓驚,冷漠地回道:“是啊。”
太宰治微笑著說:“中也可是一聽就信了。”
“我又不是中也。”尾崎紅葉看了一眼太宰治,明確地聽出了他話中暗藏著的炫耀和自得。
“你對中也一見鐘情……”尾崎紅葉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揉了揉額角,無奈又好笑地說,“哪有人會用那種態度對待一見鐘情的對象的?”
太宰治眼神微飄,底氣不足地說:“那時候我們還年輕嘛。”
“現在的你們就很成熟了嗎?”尾崎紅葉睨了太宰治一眼,是誰在時隔四年的合作後還在中也的外套上縫中也的顏藝小頭像還開嘲諷的?!
現在想想,太宰治居然還隨身帶著針線和布藝貼!以及,太宰治的縫紉手藝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