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這還在商量呢,怎麼就吵起來了?韓哥,你看傷口比較淺,傷情鑒定也沒什麼用處。小胡,小狐狸抓到他是真事兒,大家都親眼所見,而且還有視頻為證,當時流了很多血,連血跡都還沒打掃呢!”
滕偉完全坐不住了,哪怕薑芷他們拉著他,他也得上來拉架了。
這都搞到傷情鑒定的地步了,再吵下去,估計得報警。
可是真要報警的話,未免也太可笑了。
韓銘臉上連個疤痕都找不到,如果這事兒真鬨大,恐怕還會被人笑話他矯情。
韓銘徹底不吭聲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再三確定一點痕跡沒有,氣得牙都快咬碎了,他是真想不通為什麼一點紅印都沒有,明明之前還有傷口的,哪怕不深卻也有痕跡啊。
難道這個紗布是什麼靈丹妙藥嗎?
他甚至還很懷疑地在心底問係統,是不是係統幫他治好了傷口,當然係統給他的回答非常無情。
不用魅力值兌換,怎麼可能會給他治好。
“滕導,那你說這事兒怎麼處理?”韓銘正好也不知道該怎麼下坡,直接把問題丟給了滕偉。
滕偉:“……”
額,他就多餘出來。
滕偉顯然也覺得難辦,韓銘和胡翩然,無論哪一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依照剛才都掐起來的架勢,這明顯是不能善了,他一個外人提出來的意見恐怕不會被采納。
而且他不是什麼電影大導演,綜藝導演的地位沒那麼高,在這些大牌流量麵前,哪有什麼麵子可言。
他立刻回頭看過來,想尋求幫助,畢竟這節目的最大金主就在圍觀呢。
可惜等他看過去時,隻見那對夫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薑芷還衝他幸災樂禍地笑,明顯是笑話他,都叫他不要管了,偏要上去衝鋒陷陣。
沒見雙方經紀人都沒出麵嘛,直接是兩個藝人交流,那就證明人家心裡有底。
就連劉成那麼愛操心的人,都讓胡翩然一個人麵對韓銘夫妻倆,那就是胡翩然考慮好了怎麼做。
“韓哥說笑了,我說了也不算啊。主要還是你們兩個團隊商討,不要吵架好好聊。”滕偉很快就反應過來,顯然是準備撤離戰場。
哎,算啦,他的確當不了和事老,愛怎麼弄怎麼弄吧。
“小胡弟弟,工作組已經把視頻發給你了,你可以看一下前因後果。我這額頭上的傷雖然好了,但是你這寵物狐狸的確是撓了我,這抵賴不了吧。我要你公開道歉。”韓銘的語調低沉而冷漠,明顯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胡翩然沒吭聲,而是用電腦打開了視頻,認真觀看起來。
韓銘電話也沒掛,這時候他顯得非常有耐心,顯然是今天必須得給他一個交代,否則決不罷休了。
“嘖。”胡翩然連續看了兩遍,當把視頻關掉之後,第一聲竟然是嘖嘴,明顯透出不耐煩的架勢。
這一聲輕嘖不少人都聽見了,讓滕偉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他已經不奢求此事能輕輕揭過了,就算最後這兩位談妥了,恐怕事情也會傳出去。
畢竟現場這麼多人圍觀,現在讓韓銘他們回休息室私下聊,似乎也晚了。
真的愛咋地咋地吧,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視頻我看完了,韓哥,真的不是你先動手的嗎?”胡翩然那邊再開口,卻是直接丟出一個驚雷。
頓時大家都驚了,更彆提韓銘這個“苦主”了,見胡翩然不僅不道歉,甚至還反咬一口,差點氣得罵出來。
小癟犢子,放什麼狗屁。
“你又在瞎說什麼?我怎麼先動手了?你如果今天不說清楚了,絕對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韓銘的怒火再次被拱起,他完全不想放過胡翩然,甚至還在腦子裡盤算,怎麼才能讓這混賬小子身敗名裂。
“你看,第一次小狐狸在劉芬芬的肩膀上,站得好好的,你非得主動去摸它。大家也都可以一起看看,我絕對沒有說謊。”
胡翩然邊說邊把鏡頭對準了電腦屏幕,把視頻調整到那一幕,的確是韓銘抬手湊過去,想摸小狐狸,結果要靠近的時候,被小狐狸用爪子抵住了,明顯是不讓他摸。
當然如果排除後來小狐狸撓他,光這一幕看起來還挺萌的,好像是在擊掌一般。
“我不是要去摸它!”韓銘立刻大聲反駁。
“那你要摸誰?總不至於是妹——”胡翩然把話咽了回去。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光從這聲音裡,已經能聽出他的鄙夷。
哪怕沒有說完,大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摸小狐狸,那就是要摸妹妹啊,反正廚房裡就這幾個活物,總不至於是要摸自己吧,這手抬起來的角度也不像是要摸自己。
韓銘再次氣得吐血,他能怎麼說,隻能認了。
“再看最後這一踢,它真的不是故意。你自己摔到的姿勢才叫奇怪,旁邊那麼大的空地方不倒,偏偏要衝著有人的地方來。之前妹妹來劇組的時候,一直喂少主吃東西,他們倆感情很好,它看你這一個大塊頭歪過來,肯定得把妹妹撞得不輕,所以踢你一腳想讓你歪到一邊,有什麼錯?它也是救妹心切啊!”
“我看該道歉的應該是你吧?廚房總共就那麼大的地方,還能來個平地摔。就連薑姐那種廚房小白,都知道進廚房要小心翼翼,裡麵都是道具,再不小心撞到什麼人引起連鎖反應就不好了。韓哥,你應該向少主道謝才是,要不是它踢你一腳,你現在就得賠償妹妹了。”
胡翩然這話說得,乍聽起來好像是歪理,但是結合起視頻來看,好像真有那意思。
畢竟廚房裡好幾處都有定點攝像頭,還有攝像機跟著拍,兩人一狐在廚房的互動狀態,各個角度都被拍得清清楚楚,完全抵賴不得。
胡翩然解釋之後,的確是這個意思。
如果不是韓銘一個勁地往前湊,先逗小狐狸,又笨手笨腳地平地摔,還真沒有這麼多事兒。
“哎,胡翩然,你說事兒就說事兒,乾嘛扯上我!”薑芷立刻走過去,揚高了聲音說一句。
胡翩然出現在鏡頭裡,雙手合十道歉:“對不住,姐,我這是誇你呢,我找了專家過去,待會兒你和虞總幫我看著點兒。”
“什麼專家?”薑芷問完之後,又立刻擺擺手,顯然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你們先把這事兒聊完。”她直接退開。
“胡翩然,你這是什麼意思?合著我被你的狐狸撓花臉,還得感謝它了?”韓銘氣得咆哮道。
“這些先不說,韓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真受傷了嗎?”胡翩然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弄虛作假?”
當他把這句話問出來時,圍觀的人也感到離譜。
啊這,之前他們聽完胡翩然的話,其實已經站在小狐狸那邊了,覺得一切都是韓銘笨手笨腳的錯,可是現在胡翩然這咄咄逼人的姿態,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那眼瞪眼看著韓銘流血的,總不至於在這麼多鏡頭下裝受傷吧?完全不可能!
“我已經找了鑒定專家過去,或許韓哥自己坦白也行,那血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如果有長期混劇組道具組的哥們兒,應該能辨彆出真假。”
胡翩然還真的沒讓他們失望,直接把話題接了過去,指出韓銘是冤枉人了。
甚至這都不是懷疑的程度,而是深信不疑,都開始找人調查證據了。
“你真是血口噴人,不知所謂。本來我被抓傷,傷口愈合了,我也沒想追究,隻要你替你的寵物道個歉而已。但是現在你竟然誣陷我,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必須得報警,還我一個清白,否則這節目錄不下去了!”
韓銘說完之後,就氣得直接把手機給摔了。
不過這個手機的質量明顯很好,不僅屏幕沒碎,還完好無損。
“我也正有此意。最好還是交給警-察叔叔,不然就怕專家調查出來之後,韓哥也不信。我們都相信官方給出的結果。”
“很高興和韓哥進行視頻通話,雖說這次通話不怎麼愉快,你也在全程生氣,不過好在我們最後達成了共識。再見!”
胡翩然快速說完這兩句話,掐斷了通訊。
周圍終於恢複了一片寂靜,哪怕在看熱鬨的工作人員有不少,但是誰都不敢大喘氣。
韓銘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就看他陰沉著一張臉,都快黑得滴出水來了,誰也不敢招惹他。
後來還是他的經紀人出來,讓大家都散開,才算是給韓銘留出一個私人空間。
薑芷他們剛走不遠,劉芬芬就抱著小狐狸從旁邊追了過來。
“姐姐,你等等我。”
“虞總。”她顯然是找薑芷有話說,又和虞輕舟打了個招呼。
“你們聊,我在前麵等你。”男人很有眼色地快走了幾步。
“事情解決了嗎?”劉芬芬邊詢問邊喘著粗氣,額頭上還是亮晶晶的汗水,顯然累得夠嗆。
“跑得這麼急做什麼?”
“我著急又擔心。剛剛太害怕,就怕韓哥對著小狐狸撒火,所以我都不敢往前湊,找個地方躲著。看到你們都散開了,才趕緊過來打探消息。”劉芬芬舔了舔嘴唇。
顯然剛剛胡翩然大戰韓銘的名場麵,她是一秒鐘都沒看到,完美錯過。
直接抱著小狐狸躲災了。
“瞧你這點大的膽子。”
薑芷立刻從口袋裡摸出紙巾,遞給她擦汗。
小狐狸從她懷裡掙紮出來,直接將薑芷手裡一包紙巾都搶過去了,顯然是全留給劉芬芬用。
薑芷嘖了一聲,抬起手做出要扇巴掌的動作,恐嚇道:“小混賬,要不是為了你,哪用這麼麻煩。你現在還不老實點,上一個敢搶我東西的家夥,已經去投胎了,你要不要試試?”
她這話也不算摻假,畢竟上一個搶她東西,還讓她記仇的家夥,是納福係統。
的確已經投胎去了,給朱曼妮當兒子呢。
小狐狸唧唧喊了兩聲,故作柔弱地躲回劉芬芬的懷裡。
可是這回劉芬芬卻不護著它了,對準它的屁股就拍了兩下。
“不許搶彆人的東西,拿東西之前要經過彆人的東西!”
“唧唧唧——”小狐狸明顯在抗議,可惜抗議無效,甚至還得到近一步製裁。
“你再不聽話,今晚沒飯吃。如果還不聽話,明早也沒飯吃。”
劉芬芬顯然是抓住了它的死穴,小狐狸瞬間不吭聲了,重新把這包紙巾塞回了薑芷的手裡,要多乖就多乖。
“這還差不多。小狐狸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胡翩然雖然經常不靠譜,不過認真起來,還是很靠譜的。他這次應該是有什麼依仗。”
“可是我聽說,翩然哥請了專家來,要鑒定血跡,懷疑韓銘是在虛假碰瓷。這怎麼都不可能啊,韓哥很生氣,到時候檢查結果出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很顯然劉芬芬已經從工作人員那裡,了解到一些情況,因為覺得太離譜,所以才來求助薑芷。
“沒事啊,既然胡翩然敢請,那他心裡絕對有數。你要做的就是遠離韓銘的團隊,和小狐狸待在房間裡,等著事情塵埃落定。我覺得韓銘那邊用意不明,你最後避開他一些,以後上節目也是,不要和他單獨相處,能遠離就遠離,免得他在你身上使什麼壞主意。”
薑芷的叮囑,立刻又引來小狐狸的唧唧叫聲,這回它看起來上躥下跳的,還給薑芷作揖,似乎在感謝她。
“你看,連這隻傻狐狸都覺得我說的對呢!總之你一個小姑娘,還是離韓銘遠一點,我之前和他炒過CP,對他也算是了解一些,他喜歡年輕漂亮還好騙的小姑娘。”
薑芷說完之後,衝她挑了挑眉頭,雖然話沒有說全,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年輕漂亮還好騙的小姑娘,就是特指劉芬芬這種,很容易成為他的獵物。
劉芬芬瞬間對韓銘的印象就跌到穀底,而且本來不覺得,但是薑芷說完之後,劉芬芬回想一下在廚房那一幕幕,越發覺得薑芷說得應該是真的,韓銘當時的行為看起來很怪異。
“好,我明白了。姐,那我帶少主回酒店了,如果有什麼新進展,你再告訴我。”
顯然劉芬芬聽進去了,也準備按照薑芷所說的那麼做,直接躲在房間裡不出現。
胡翩然請的專家,和警察幾乎是同時間到達。
這位堅定專家都不用儀器,隻是仔細查看一番,又放在鼻尖嗅了嗅就道:“這不是真血,是劇組裡常用的假血包,一點血腥味都沒有。”
“不可能!”
韓銘直接愣住了,之後下意識地反駁。
他拿過之前沾上血的紗布,仔細聞了聞,竟然真的沒有血腥味。
因為這種血包經常會被演員含在嘴裡,拍吐血戲的時候,暗自咬碎做效果。
如果味道難聞的話,很容易影響演員的拍攝情緒,甚至還有可能當場yue出來。
“是不是被調換了?怎麼可能不是真血,我又沒用血包,那麼多鏡頭對著拍,我要是造假,絕對逃不掉,我又不是傻子!”韓銘滿臉震驚。
他最近就在拍古裝劇,吐血鏡頭好幾個,對這種血包也很熟悉了,所以仔細查看之後也知道不對勁。
可是他完全不能理解。
他是當事人,真的被那隻紅毛畜-生抓得鮮血直流,當時還差點止不住,疼得不行,完全不需要偽裝。
“是不是節目組有人和胡翩然串通好了,想要害我?我都報警了,你們最好老實點!”
韓銘一邊氣急敗壞地警告,一邊向係統求助。
“韓哥,就算紗布有可能掉包,可這地上的一灘沒人動,大家都站在這裡,而且鏡頭也一直對著,當真沒人動的,你可以一幀一幀調查!”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他說出這種話,為了洗清嫌疑,立刻舉出實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