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虞輕舟當著她的麵,打了個電話給劉媛,十分順利地推遲回家時間,劉媛也沒有任何不高興的地方,顯然非常好說話。
電話掛斷許久之後,薑芷才忍不住感歎:“不愧是親生的,媽對你是真的好。”
虞輕舟無奈:“媽一直很好說話,你下次自己試試。”
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明顯是不相信。
“你都沒試過,不要輕易下結論,況且媽連對你大聲說話都沒有,你怎麼害怕成這樣?”
聽他這麼問之後,薑芷仔細想了想,婆婆好像的確沒有對她說過任何重話,態度雖然不算溫柔,但也絕對不嚴厲,隻是她真的害怕。
“那我還是害怕,媽是高嶺之花啊,我和這種氣場的人天生不對盤。”薑芷一想起婆婆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就覺得雙腿發軟,好像回到了上高中那會兒,遇到了嚴肅的教導主任一般,頭皮發麻。
虞輕舟不再多勸,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哪怕之前薑芷擁有書庫這種金手指,明知婆婆對她沒惡意,而且心底還挺喜歡的,但是她仍然很難克製心底的發怵,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真正變得親近。
推遲幾天回老宅,倒不是虞輕舟逃避,而是他要找證據,依然忙得暈頭轉向。
直到他初步忙完,才和薑芷一起回去。
果然如她所猜測的,兩人剛邁進老宅的大門,就看見虞清嬌抱著劉媛在哭訴,顯然對那條黃鑽項鏈一事耿耿於懷。
“媽媽,他們回來了,你快說說他們,之前二哥還會護著我,但是現在聯合二嫂一起欺負我。”
“現在是欺負我,那以後就得聯手對付你了,娶了老婆忘了娘,他們絕對能乾得出這事兒來!”
不得不說,虞清嬌亂扣帽子的本事還是挺厲害的,這都發散到劉媛身上了。
薑芷一聽這話,頓時怒發衝冠,顯然是被氣得,她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把虞清嬌的嘴巴都給撕爛。
但是一衝進去,就看到劉媛坐在沙發上,頓時囂張的氣焰就消失了大半,反而變得縮頭鎖頭,有些進退兩難。
虞清嬌見她惡狠狠地衝過來,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畢竟薑芷不會讓著她,而且脾氣上來的話,真有可能打她。
但是眼見薑芷自己的氣焰消退,眼神一直往劉媛那邊瞥,頓時就有底氣了。
啊哈,薑芷怕婆婆的毛病又犯了。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你這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想打人吧?”虞清嬌雙手叉腰,雙眼圓瞪:“我站在這裡不動彈,看你敢不敢當著媽的麵來打我!”
薑芷看她這副囂張的模樣,氣得都快跳腳了,但是婆婆就在沙發上坐著,她怎麼敢真衝上去打人。
“彆生氣,不用搭理她。媽,我有事和你說。”虞輕舟走過來,安撫地拍了拍薑芷的肩膀,又對著劉媛說話。
母子倆對視一眼,劉媛站起身領著他往書房走去,上樓前還特地叮囑虞清嬌不要鬨。
“媽,明明是二嫂在鬨,你怎麼一直盯著我說?”虞清嬌很不高興。
等客廳裡隻剩下她們姑嫂倆的時候,薑芷緊繃的狀態一鬆,嫌惡地丟了個白眼過去,明顯是不再掩藏。
“媽一走,你就原形畢露了。”虞清嬌嘲笑道。
“關你屁事。我再怎麼原形畢露,你也拿不回那條項鏈了。”
“切,你等著,待會兒媽出來,我就讓她幫我要!二哥怎麼可以出爾反爾,肯定是你給他吹枕邊風!”
兩人一如往常地鬥嘴,薑芷有些心不在焉,她總覺得肯定有大事發生。
今天來的時候,她因為是被婆婆召見,一直很緊張,虞輕舟就在安撫她,並且表示今天就能解決虞清嬌,以後絕對不會有姑嫂矛盾。
薑芷一聽這話,連忙追問,但是他賣了個關子,死活不肯說,甚至還壞笑地說,這是對她的考驗。
劉媛再次出現在客廳的時候,臉色很糟糕,無比的蒼白,像是遭受了什麼打擊一般。
虞清嬌一直惦記著項鏈,看到她出現,連忙衝過去抱著胳膊開始撒嬌:“媽,你快幫我做主啊,讓二哥把項鏈還給我,哪有人把送的禮物要回去的,一點都不大氣。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這麼小氣巴拉……”
倒是薑芷被婆婆的麵色嚇到了,當劉媛看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媽,您臉色不好,沒事兒吧?”
劉媛聽她這麼問之後,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她想起二兒子之前在書房跟她說的話,她臉色蒼白出去的話,虞清嬌隻會關心項鏈,反而是薑芷會關心她的身體。
現在這副場景,明顯是被他給猜中了,也更加證明了他之前說的話。
“我沒事,清嬌,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去接上你爸爸,之後去醫院。”劉媛邊說邊拉上虞清嬌,直接往車庫走。
“哎,媽,為什麼去醫院啊?爸爸生病了嗎?我的項鏈……”
“項鏈什麼項鏈,趕緊跟我走!”劉媛聽她一直叨叨項鏈,心底也來火了,立刻嗬斥出聲。
“到底怎麼了,你和媽說了什麼?”薑芷湊過來,懷疑地看向虞輕舟。
男人從西裝口袋裡翻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她打開一看,上麵是親子鑒定書,鑒定對象就是虞清嬌和劉媛,而結果竟然是沒有血緣關係。
她當場震住,反應過來之後,仔細看了三遍,發現沒看錯。
又打開手機看了看日期,確定不是愚人節。’
“這是真的?”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