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出庭的時候,精神飽滿、西裝革履、頭發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並且對地檢處的所有指控都統統否認了。”
孫曼妮一臉沉痛地盯著小芙蕾,然後說:“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太會偽裝了!”
在紐約華人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件事其實芙蕾以前在學校裡曾經聽說過,但她覺得伊恩先生不是這種人,他雖然脾氣古怪,卻沒有做過什麼逾矩的行為,那麼高大挺拔的一個男人,昨晚甚至還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睡,委屈自己睡沙發……
芙蕾覺得曼妮姐對伊恩先生似乎有偏見,她得把事情解釋清楚。
於是就毫無保留地把細節說出來了,包括伊恩先生工作繁重、經常深夜加班,也包括自己缺錢的事情,並且還說她已經簽署了一份勞動合同。
聽到這些,孫曼妮看芙蕾的眼神徹底涼了下來。
印象這個東西,真的是很難改變的,如果她認為這個人有問題,那不管彆人怎麼說他不是那樣的人,她都聽不進去。
孫曼妮對芙蕾感到失望,因為大家都是華人,在異國他鄉看到同樣的麵孔也挺難得的,所以她才照顧和關心這個小姑娘,但如果蘇芙蕾是這麼蠢的人,她也不想多管閒事。
反正蘇芙蕾馬上就要去上學了,遲早都得辭職,到時候自己還不是得重新招工,這樣一想,孫曼妮的態度也就不冷不熱了。
這兩個人並不知道,對麵的公寓裡,伊恩匡特正掩在窗簾後麵,把她們爭論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現在已經到了九月初。
等過了九月十號教工節,蘇芙蕾就要去學校報到了。
前天孫曼妮給錦和中式快餐多招了一個服務員,雖然磕磕絆絆的,但經過兩天的高強度工作,也勉強算是上手了。
孫曼妮雖然什麼都沒提,但是芙蕾很快就從幫廚劉姐的口中聽到新服務員在找住的地方。
劉姐還刻意提了一句:新來的服務員現在和兩個同鄉擠在一個幾平米的小房間裡。
芙蕾年幼時就比彆人經曆的多,她是個知情識趣的人。
中午忙完人流高峰之後,芙蕾就向孫曼妮請了個假,說是馬上要開學了,得提前去一趟學校處理些事情。
孫曼妮心情複雜地看了小芙蕾一眼,啥也沒說就點頭同意了。
她自認為對這個小姑娘挺用心的了,但人家不聽她的勸……那也就這樣吧,畢竟非親非故的,加上最近這麼忙,她的心思早就淡下來了。
得到批準後,芙蕾趕緊換下製服乘地鐵回學校去。
她是來找她的擔保人高老師一起去看房的。
由於美國對留學生租房這一塊還是比較嚴苛的,所以大多數人求學時會選擇找個寄宿家庭。
父母離異的蘇芙蕾對家庭意識很淡薄,住在彆人的家裡會令她感到不適。
她隻想要有一片自己的小天地。
但是芙蕾在美國沒有信用證明,也沒有收入證明,如果自己租房子住的話,這裡的房主會要求她一次性支付一年的房租,除此之外再額外放一個月的租金作為押金。
蘇芙蕾隻是個窮學生,她根本付不起這麼多錢,所以隻能找個擔保人。
在設計學院教書的華裔女老師高海麗,表示願意給自己的學生做擔保。
小芙蕾在學習上雖然悟性不咋地高,但她努力又勤奮,高老師還挺喜歡這個乖巧溫和的女學生的。
在有了擔保人的情況下,房主就會查擔保人的信用和收入,一旦獲得批準,芙蕾的租金可以按月付款,然後再額外多交一個月的押金就行了。
高老師陪著芙蕾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最後敲定了一個小單間,租金一個月一千五百二十美元。
芙蕾和房主先生約定好:兩天後帶著現金來交錢,他再把房間鑰匙給她,屆時就可以入住了。
和高老師告彆之後,芙蕾高高興興地踏上了回程的地鐵。
在路上,芙蕾暗自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存款,除開錦和打工的薪水二千二百美元,她還有伊恩先生預支給她的一千美元。
有了這三千美元,可以用“擔保押一付一”的形式,先在這裡租住一個月,到時候再每個月續租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