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愣，看看曹金枝手上的麵霜，又看看傻眼的孔飛荷。
乾脆扭頭看向蘇依依。
剛才是這個小姑娘介紹的，比起孔飛荷和曹金枝，他們更相信蘇依依。
蘇依依見狀，衝曹金枝露出個笑，扭頭提醒孔飛荷，“姐姐，麵霜。”
“哦哦哦。”孔飛荷回神，趕緊拿了瓶麵霜遞給客人。
客人拿到手後，直接問蘇依依，“是這款嗎閨女？”
“是的。”蘇依依點點頭，頓了下衝其他人笑，“你們都找孔飛荷姐姐買吧，她服務態度好，不會給人擺臉色，更不會見人下菜碟。在她這裡買，算她的業績。”
這年頭，提成這東西還是個新鮮詞。
尤其是對孔飛荷這樣的年輕姑娘來說，主動拉提成，總是礙於臉皮薄，而顯得不好意思。
有時候儘心儘力服務的客人，還會被其他人搶走，隻能自己生悶氣。
偏偏這事也怪不得客人，售貨員沒說，他們自然也不懂這中間的彎彎繞，還以為真的像搶單的售貨員說的一樣，是來幫忙的好同事。
蘇依依半點不給曹金枝麵子，當麵點破她那點花花腸子。讓曹金枝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在那兒了。
再看眾人衝她投來的，充滿鄙夷和不讚同的目光，覺得自己臉都丟儘了。眼圈一紅，將麵霜往櫃台一放，捂著嘴跑出櫃台。
找地方躲著哭去了。
這……
難道是他們不對嗎？
大家麵麵相覷，大多都是老實人，見曹金枝哭著跑開，善良的天性便讓他們忍不住開始反思。
是不是自己做過分了。
蘇依依哼笑了一聲，扭頭衝趙芳草笑，“這人可真有意思，給我們臉色看就算了，現在還搶彆人的努力成果。沒搶到反倒是她委屈上了，好像哭一下就行，什麼流|氓邏輯。”
“大嫂，我學到了。”蘇依依一臉“受教”，“以後我要是想欺負誰，到時候我打了就哭。這樣大家就不會記得我打人巴掌的事了。”
“畢竟我都哭了啊。”
對啊。
蘇依依這樣一說，眾人立刻頭腦清醒，恍然過來。
明明做壞事的是她，難道就因為她哭了就沒做那些惡心事嗎？
想通這點，大家臉上除了鄙夷外，還有被曹金枝戲耍後的惱怒。
“什麼人啊這是。”趙芳草替大家罵出聲。
蘇依依安慰，“彆氣大嫂，你要實在生氣我們就去谘詢服務台投訴她好了。讓她的領導來管管這事。”
一麵說，蘇依依還伸手，往服務台的方向指了指。
等看見其他人在一邊點頭附和點頭，若有所思後，蘇依依便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話題一轉，帶著趙芳草繼續回到護膚品上。
其他人拿著東西離開前，還紛紛衝蘇依依道謝。
孔飛荷也不例外，蘇依依買的東西最多，孔飛荷一邊替蘇依依撞上，一邊衝她道謝，臉頰紅紅很是興奮，“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依依。”
“不客氣，是你自己服務好爭取來的。和我沒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孔飛荷連忙開口，“托你的福，我這個月一定能評上銷售先進的。謝謝你。”
當月評上銷售先進的人，會被獎勵十塊錢呢。
多好的事。
蘇依依和趙芳草相視一笑，點點頭說，“那我們下次還來找你。”
“行！沒問題！”孔飛荷開心得連連點頭。
連兩人準備離開，還熱情的說著“慢走”。
把趙芳草樂得不行，這次換她主動拉著蘇依依，嘴角噙著笑開心的走前麵。
出百貨商場時，還遠遠的看見服務谘詢台處，站了好幾個人。其中有幾人有些麵熟。
曹金枝正站在那兒，耷拉著頭和客人道歉。
再看仔細些，會發現曹金枝有些脫妝，眼睫毛也半暈開，十分狼狽。
估計是剛才一起的客人，將依依說的話聽進去了。所以現在投訴了曹金枝吧。
“該。”趙芳草一點兒都不覺得曹金枝可憐，甚至還衝那個方向翻了個白眼。
“她要是和小荷一樣的態度，也不會被人投訴。都是她自己作的，活該。”
蘇依依點點頭，“既然已經有人投訴她了，那我們就不去了。大嫂，我們快回去吧。”
趙芳草點點頭，又朝曹金枝白了一眼，便和蘇依依手挽手離開，“這地方可真不錯，下次我們叫上鄭大姐，我們一起來。”
“嗯。還有秀秀和妮妮。聽說上麵兩層都是服裝店，到時候我們去看看。”蘇依依點頭。
買護膚品花了些時間，都沒上樓看看。
“到時候我們買兩件，一件穿，一件掛著看。”
蘇依依這句話，一下子讓趙芳草“噗呲”笑出聲來，嗔了小姑子一眼說，“沒想到你還記得呢。”
當初自己第一次跟著蘇依依進城賣吃食，坐車回家的時候，她便是這樣說的。
明明細算起來也沒隔多久，卻讓趙芳草感慨。
她還記得當初，她和依依坐車回家，看見彆人穿鮮亮衣服時的豔羨。
而現在，她連百貨商場都逛過了。
這些都是托了依依的福。
想到這兒，趙芳草扭頭看向蘇依依，忍不住認真的衝她說，“謝謝你依依。”
謝謝你讓我對生活有了奔頭，對未來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