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古代世界1(1 / 2)

祁淮將信看完,一時長眉微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時候被認出來,再加山定西侯老夫人逝世,他必定會被關回老宅。

那樣的話,他這些年的一切都白做了。

但又有什麼辦法擺脫呢?躲藏的話,那不是做賊心虛嗎?更何況,他也不想這麼做,那不如就光明正大等他來看,擺在眼前的,總歸不那麼可信,特彆是對於靖安伯這麼一個多疑的人。

祁淮喊來了厲元帥給他安排的副官,淡定地囑咐下去:“你去尋尋這軍中有沒有姓藍、蘭、難、樓、龍的人,把他們的名字都整理上來給我。”

副官的效率很快,祁淮桌前那張紙上寫滿了人名,他一個個看下去,忽然指著一個人名擰了眉。

“這人名字後怎麼有個括弧?”

副官抬頭一看,低聲道:“那是尖刀營蜚一係,由於獸蜚見之而天下大疫,所以又有難民係的外號,裡麵的人按排行分彆被稱作難一難二,您當初在尖刀營玄武一係單獨訓練,沒和他們接觸過,這一係,醫毒雙絕。”

那可真是太好了。

祁淮笑:“那就把難七調來乙區吧,就安排在第三十八師,讓他住得離我近一點。”

副官有些遲疑:“可難七……是女孩啊。”

“……那也調過來,女扮男裝總行吧。”

副官領命下去了。

遠離西北的官道上,靖安伯從馬車上下來,錘了錘自己坐得酸麻的腿。

“還有多遠啊?”他望著天邊的夕陽,太陽已經下山,隻剩下一點金光還在天際。

“回稟伯爺,還有一千三百多裡路。”

靖安伯“嘖”一聲:“可真遠,要真是那小子,那可真能跑。”

一旁的下屬這次不說話了,主子的事,他們下人不好妄議。

然而靖安伯開了個頭後止不住了:“我都快記不清那小子長什麼樣了,隻記得白白小小,一點都不像男孩子,那臉,嫩得能出水似的。”他眯眼仔細回想:“我記得夫人說過,那外室懷身子時補得不夠,孩子聽說有些先天不足,唔,這樣的話,那人怎麼可能是厲朝呢?”

他從衣袖裡拿出一卷葉子煙,吸在口中點燃,

又道:“大舅哥怕是想多了吧,他老是疑神疑鬼,猜測來猜測去,不愧是皇——的伴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周邊的下屬更低了頭,氣都不敢喘。

靖安伯將手上的煙抽完,隨手扔在路邊天地上,若有所思地搖搖頭:“算了,是人是鬼,見見不就知道了嗎?”

透過氣後,他又進了馬車,囑咐下屬趕緊將車趕到下一個驛站,抽了一身的煙,他必須要洗澡。

此時祁淮也在看著靖安伯的生平,年輕時和定西侯同為當今的伴讀,不過因其不理世事的性格並未成為皇帝的心腹,反而掛了個閒職待在京城,後來娶了上一代定西侯的嫡幼女,兩人共育有三子一女,其中的女兒被他們視若珍寶,如今年芳十二。

祁淮認真回憶了一下,發現確實沒有和那個表妹有關的記憶,好像是因為身子弱不便吹風?

他也不甚清楚這個,但看著靖安伯為女兒做的那些事,他又覺得這確實是他的逆鱗,明明白白的所有人都知道的弱點。

“當初……靖安伯的妹妹是壽王側妃對吧?”

壽王,當今皇帝的嫡兄,先皇最鐘意的兒子,也是曾經的太子。

“是。”下屬道。

祁淮又翻了翻卷宗:“那他真厲害,是個聰明人。”

沒有說他聰明在哪,但明白的人都明白,不明白的人……那還是少知道點,命才長。

“你說,我要是放出話去傾慕靖安伯的女兒,他會有什麼反應?”祁淮的臉一半隱在書頁後,看起來頗有些瘮人。

什麼反應?那當然是氣炸了。

自靖安伯進入西北地界以來,一路的民眾無不在談論小戰神的終身大事,西北的民眾不知道軍營裡的外號,也不知道昔日“林少帥”的存在,他們隻知道,既然是厲元帥的繼承人,還殺了敵方大將遠奇,那就是他們的少帥,他們的小戰神。

聽說這事是從軍營裡傳出來的,這年頭誰家還沒有個在軍營裡的親戚,再說就算沒有,你也查不出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