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波看向老福。
老福今天在編草鞋的另一隻，聞言緩緩點頭。
“好吧。”隨波歎了口氣，又不放心道：“要是你覺得憋屈的話，記得來找我，我會幫你安排好在瀚海宗的一切。”
祁淮忙不迭點頭，恨不得趕緊把他送走。
離開獸場的時候，隨波還一步三回頭，像是深怕祁淮受了委屈似的。
等他走後，祁淮方長長舒了口氣，但冥冥中，他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是哪裡不對勁呢，他仔細想又想不出來。
“小祁，該煮飯了。”
老福的話打斷了祁淮的思緒，算了，乾脆不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時此刻還是吃更重要。
……
離開獸場後，隨波在飄渺峰頂的麵壁崖呆了一個下午。
出來時，殷如嵐正在門口等他：“想清楚了嗎？”
隨波點點頭。
“那錄影石？”殷如嵐又問。
隨波從儲物袋裡取出石頭交給她。
殷如嵐接過，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路小心，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她也沒問隨波會怎樣行動，這孩子雖然沉默寡言，但行事做風都很穩當，就是那人背後站著海劍鋒首座夫人，成蔭境修士，隨波這事要是被發現，就連她都無法全身而退。
殷如嵐又歎了口氣，飛身去了隨波的洞府，將那顆留影石放在蒲團上，打開，一個盤膝修煉的隨波立刻出現，她又另外施了個法將洞府保護，離開時告訴守門的小道童：“你家主人突破道種境在即，閉關修煉，你可要好好守著。”
道童連連點頭。
殷如嵐又看了隨波的洞府幾眼，終於轉身離開，她這個做師父的，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
祁淮發現老福不是個普通人。
他雖然長著普通人的樣子，長著普通人的身材，丟進人群裡再也找不到，但他的見識一點都不普通，食量也恐怖得驚人。
祁淮甚至懷疑，他可能是因為吃得太多所以被同輩們排擠，最後被下放到這小小的獸場。
“老福，你實話實說，你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很關鍵，甚至有可能影響祁淮未來一段時間的心情。
老福把嘴裡的魚刺吐出來，漫不經心說：“這又有什麼重要的，我就是老福啊，我是誰又不影響什麼。”
祁淮：“怎麼可能不影響，影響很大的好不好！”
他這話一出，老福倒是有點懵：“影響很大？”
“對！”祁淮重重點頭：“你想想，你要是大佬的話，你吃我這麼多魚，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錢？作為一個大佬，怎麼能天天吃白食！”
老福啃烤魚的動作一頓，感覺嘴裡的美食一下就不香了。
吃白食之所以快樂，那就是因為不給錢，再說——
“這又不是你的魚，這是人天海宮的。”
人天海宮？
這老頭還是暴露了點，他居然不是天海宮的，不是天海宮的卻待在人家山門內，除了有所圖就是有所圖。
總不可能就為了他這烤魚吧。
祁淮狠狠咬下一口肉，狀似無意地問道：“來偷東西的？”
老福白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
那就是來偷東西的了。
祁淮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反正吧，隻要不波及他，那就隨老福整。
他正這樣想著，用於傳送的水門忽然波動了下，身旁的老福立刻飛了過去，然而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水門消失了。
“時空居然被乾擾了。”
天海宮範圍內禁時空法則，如今出現這樣的事情，隻能說明那個東西被人動了。
老福皺眉，他雙手結出幾個法印，一道黑光飛往天上，最後隱沒不見。
“怎麼了？”祁淮問。
老福聲音有些凝重：“沒什麼，水門很快會再現的。”
而正如他所說，大約半個時辰後，水門再次出現，這方世界和外界再次連係起來。
而此刻遠在千裡之外的瀚海宗外小鎮上，鬥篷人將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戴上，靈力流轉，片刻後清雋俊秀的一張臉出現在鏡子前，桃花眼一彎，格外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