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白有樣學樣，地上岩漿噴湧，糾結纏繞構成了身體，又長出手臂和粗壯的雙腿，正麵撞上去。
兩個世界同時劇烈晃動起來，遠處的爛尾樓、近處的小巷，畫麵開始扭曲、破裂。楚予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本能告訴他如果夢境泡泡碎開，使徒如何不清楚，但大白和何銳估計會受不小的影響。
他的視線落在何銳身上，心中一動輕輕推了他一把。
“啊啊……”</何銳正看得目瞪口呆，不提防被楚予一把推入黑暗，他嚇得就要大叫，楚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何銳還記得你的奶奶嗎？”
“奶奶？奶奶怎麼了？”
“她很好，做好了飯，在客廳喊你吃飯。”
“吃飯？”何銳神色有些恍惚。
“對呀，你說你看完書再吃。”
“我，我習慣看完書吃飯。”記憶自腦海泛起，何銳想到了自家的小屋。遠處的建築搖搖欲墜，有柔和的燈光亮起。
“奶奶問你要不要喝可樂？”
“可樂？”
砰！一個奔跑中的岩石巨人突然消失，一台看著有些舊的冰箱突兀出現在何銳身邊。
“你跟奶奶說問卷都是騙人的。”
砰砰砰！更多的巨人消失。遠處的爛尾樓上亮起燈光，窗戶裡映照出男男女女忙碌的身影。
“奶奶跟你說可樂是真的，她想讓你喝可樂。”
一瞬間天地變幻，周圍的一切飛快扭曲。腳下的青石磚換成了光潔的地板，岩漿、巨人全都消失不見。狹小而溫馨的客廳裡，兩個何銳麵麵相覷。楚予和謝亦白站在一旁警惕地看著兩人，一時也分不清誰是真的何銳。
年老的婦人端著碗從廚房出來，慈愛地看向左邊：“小銳吃飯了。”
“我想起來了。”左邊的何銳大叫，吃驚地指著楚予：“你是楚予，這裡是我家，我不是在醫院嗎？發生什麼事了？”
轉頭他看到另一個何銳：“鬼鬼鬼鬼！”
楚予：“……”
“你們以為贏了嗎？”
男人的聲音響起，他臉上的五官開始自己移動。仿佛有隻無形的手重新捏了一張臉，瞬間楚予曾見過的那張臉取代了何銳的臉。
楚予：“！！！！！”
儘管已做好心理準備，他依然被這一刻嚇到了。男人咧嘴衝著三人笑笑，突然化為一道虛影衝向楚予。謝亦白身懷係統，何銳擺脫了他的精神控製，隻有楚予看著是個普通人。男人計劃的很好，他隻需要一個機會。
“小魚！”
謝亦白驀地睜開眼，夢中的記憶回籠，他立刻去看楚予。楚予眼皮動了下，茫然地看他：“你是誰？”
謝亦白：“……”
他低頭看了楚予足足半分鐘，突然俯身吻住了楚予。
“！！！！！”
半天後，謝亦白親了親楚予的嘴角，問他：“想起來
了嗎？”
楚予又羞又惱地點點頭。
……
“啊啊啊啊……”
傍晚時分，一聲慘烈至極的哀嚎自五樓的某個出租房傳出。周圍不少剛下班的人紛紛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聽聲音像是小張房間傳出的？”
“小張、小張！”
有熱心的鄰居去敲門：“小張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半天
裡麵才有一個壓抑的聲音低聲道：“沒事，多謝你們，剛剛突然頭疼沒忍住嚇到你們了。”
“頭疼可不是小事，有時間去醫院看看。”頓了頓，門口的人又道：“要是手頭錢不夠，我先借你點。”
“李哥謝了。”裡麵的人低聲道，“我自己躺會就好。”
“那你休息吧。”
門口的腳步聲很快離去。簡單裝修，隻有一床、一櫃子和一個桌子的房間裡，張奇林神色痛苦地坐在床上，大口喘息著。
“曹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捂著頭心有餘悸，有那麼一瞬間簡直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刀劈開了兩半，疼得他滿床打滾。
金色的猴子出現，精神十分萎靡，抬頭卻是長了一張男人的臉。【我留在外麵的一枚精神印記被封印了。】
“是誰？”張奇林驚訝地問。
【就是那個叫謝亦白的警察。】猴子想到什麼臉上浮現一抹貪婪之色。【我們搞錯了一件事，他身上的係統不是預知，是夢魘。有預知係統的是他背後的人。】
“除我之外還有兩個係統？”張奇林詫異。
【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你一個幸運的人。】猴子漠然地看著他。
張奇林猶豫了下：“曹哥你上次說的換係統的事？”
【你想換什麼？】
“預知。”張奇林從他的反應看出夢魘係統似乎比較特彆，沒敢提夢魘。他解釋道：“我現在綁定的係統限製太多，升級太慢了，我想……”
猴子看他冷笑起來。【你確定？剝離係統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小心雞飛蛋打。】
張奇林麵露猶豫之色。
金色的猴子心裡冷笑，嘴上勸道。【每個係統都是世界規則的化身，並無高低之分。你記得係統隻是工具，具體要看你如何運用。咱們的計劃不是挺好嗎？又鑽了規則的空子，又能幫你快速升級。】
“我……”
【好了，換係統的事再說，今天已經打草驚蛇，原定計劃提前吧。等係統升級你就知道袁正義的好處了。】
張奇林咬牙點點頭。
猴子眼神閃爍。【在計劃執行之前，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們支持，麼麼噠(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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