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兵俑護陵(2 / 2)

錢汐不屑:“這裡近二百人,二十四歲年輕男修者肯定不止一個,萬一不是怎麼辦?”

白琅出主意:“那我們倆先找個沒人的地兒會合,用斷緣鎖試一下。”

錢汐說明了自己是從最左邊的岔路走的,現在到了個滿是兵傭的地方,就在那裡會合。於是白琅極力勸風戈往左走。

“我父皇交代了往右走。”風戈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不過你長得好看,你說了算,我們往左吧。”

這也太好騙了……白琅心有不安。

而且她到底哪裡好看?明明是路人臉。倒是風戈,身材高大,刀眉劍目,若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人群中應該很是出眾。

“我可沒騙你。”風戈看出她不相信,於是說,“你方才乘風而來,衣袂飛揚,纖足落於玉盤之上,恰似荷葉托朝露,美得有仙氣,與旁人是不同的。”

……說實話,白琅覺得這個形容誇張了。

風戈本來就一臉世家子的風流樣,從他口中聽的吹捧信一分就行。

好不容易忍受他源源不斷的溢美之詞,進了左邊岔道,白琅突然想起來一件讓她毛骨悚然的事情——她是個路癡。周圍這些金啊玉啊雕花門啊,在她看來都長一樣,根本分不清哪裡走過哪裡沒走過。

她喪氣地跟錢汐說:“我太沒用了,在船上就暈船,在墓裡又迷路……”

“彆迷了,快來!我不行了!”

白琅正要問“發生什麼了”,前方側麵一扇純金鑄成的巨門就被“嘭”地一下撞開,一個人形物體直挺挺地被甩到幾十米外的牆上。當那人從牆上落下來的時候,後背帶下了一筆血淋淋的痕跡。

“你還好吧?”白琅花了好大力氣才把“錢汐”二字咽回肚子裡。

“……非我……族人……誅!”

一個斷斷續續,極為僵硬的聲音從門裡傳出。白琅跑過去扶起錢汐,抬頭往裡一看,黑黢黢的暗色中,竟然有一雙血色巨眼。

那雙眼中含著荒遠凶煞的氣息,讓人恐懼到無法動彈。

“怎麼會驚動護陵銅俑!”風戈在一邊驚詫地說,“此人不是皇室後裔嗎?”

白琅和錢汐是站在一起的,風戈也並未看出這具兵俑其實是針對她們倆。他以為就錢汐一個外人,於是走過去伸手想將白琅拉開,結果沒拉動。

錢汐吐出一口血,用隻有白琅能聽見的聲音罵道:“呸,說好的改血緣呢?那倆司緣人是不是坑咱們啊?”

門裡銅俑又發出一聲巨響,一雙眼睛如同妖魔,下一秒就會暴起擇人而噬。

“咄!”

白琅危急關頭反應總是出人意料地快。她從懷裡抽出一張符,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一字真言出,青色古字在符上一震,周圍空氣微微震蕩扭曲,最後連帶整張符紙都扭作疾風而去。符紙落在兵俑額頭上,讓它趔趄著後退一步,符紙帶出的疾風則將那扇打開的門“咣當”一聲合上了。

兵俑的聲音也在門合上的那一刹那間戛然而止。

整整十幾秒,門裡門外都靜悄悄的,兵俑沒有絲毫要破門而出的跡象。

白琅全身一鬆,忍不住靠牆坐下,大口喘著氣:“嚇死我了……”

“嚇、嚇死你了?”風戈看看被關上的門又看看白琅,“我才是嚇死了!剛剛一對上護陵銅俑那眼神,連動都動不了。你倒好,一巴掌給他扇回去了!你知道護陵兵俑到底是什麼嗎!?”

“我方才也嚇得動不了。”白琅摸摸胸口,心有餘悸。

風戈看她的眼神居然有點敬佩:”我原以為你是需要我護在手心裡的小仙女,如今一看,分明是將我護在身後的女戰士……”

“她護的是我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錢汐聽不下去了,她毫無征兆地從懷裡掏出斷緣鎖然後往毫無防備的風戈脖子上一圈,白琅好不容易恢複的呼吸立刻又屏住了。

“你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想勒死我吧?”風戈發現真氣運轉不了,於是全憑力氣掙紮,他人高馬大的,錢汐被鏈子帶著到處轉,“快放開,我還沒問你是什麼人呢?你怎麼混進風央始皇陵的?”

他活蹦亂跳,一點也沒有被拘了魂魄的感覺。

錢汐氣急敗壞地從他脖子上扯下了斷緣鎖:“你到底多少歲!”

風戈又懵了,怎麼現在年輕女修見麵就喜歡問人歲數?

“二十四啊……”

“你們這百來人中到底有多少個二十四歲的年輕男修者?”錢汐見風戈不答,一把拉起白琅就用鏈子把她圍了,“你不說我就殺了你的……你的皇妹!”

白琅覺得錢汐演技太妙,她有點跟不上:“救、救命……”

“這次入皇陵的總共一百八十七人,男修者都是二十四歲啊。”

風戈此言落音,白琅淒厲地喊出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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