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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公開處刑

白琅一連幾天都在荊穀轉悠,現在已經很累了, 說完這句就沉默下去。

白沉憂沒多少對付女人的經驗, 一時也想不到要用什麼話題起頭。他隻能順著白琅的意思安靜下去, 手攬在她肩上,放久了還覺得挺自然的。

剛才被驚動的螢火蟲也漸漸落回樹上,光芒擾動樹影。

金人憐一過來就看見那小姑娘靠在公子身上睡著了, 肩上還披著他的外衣, 兩人周圍全是星星點點的,光芒像呼吸般起伏閃動的螢火蟲。

她嚇得煙杆子都掉了:“你、你你你在做什麼呢公子!”

白沉憂站起來,白琅頭一栽就醒了。

金人憐費了好大勁調整表情,堆起笑容:“使者大人,靈虛門來派人接您回去了。”

白琅揉了揉眼睛:“嗯,知道了, 謝謝。”

金人憐心裡慌, 但麵上不亂, 客客氣氣地說:“就在穀外候著呢, 那個……公子你帶她去一下吧。”

她丟給白沉憂一個難以言喻的眼神,然後就轉身走了。

白沉憂咳了一聲:“那個……”

白琅把衣服還給他,邊往外走邊說:“冒犯了。太微上人對荊穀的事情很重視, 我和琢玉一連討論了幾夜, 到現在也不知多久沒睡了。”

她跟琢玉哪裡是討論幾宿,明明是明爭暗鬥搶了幾宿。結果到這裡還要被白沉憂陰陽怪氣地對待,真的是吃力不討好,讓人一點也提不起精神。

“對了, 過段時間我還要來這邊一趟。”

白沉憂心下微沉:“隨時恭候。”

“不是太微的意思。”白琅遲疑著道,“等他參加祭典的時候,我想抽空來這邊走走,到時候還能找你當向導嗎?”

白沉憂聽她直呼“太微”道號有點驚訝,後來一聽她又要自己當向導,不得不警覺起來。

“當然沒問題,不過祭典開始的時候,我可能也不在穀中。”

白嬛要來參加東王聖公誕辰,宴上可能需要他保護。

“這樣啊……”

白琅想避開太微找個單獨見麵的機會並不容易,白沉憂又太戒備,可能真的是有緣無分吧。

快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道:“那就隻能再見了。”

她很平常地笑著,溫和又認真,視線落在他雙眼之間,假裝成對上了眼神的樣子。

白沉憂有一瞬間感到了不安,他勉強把這個歸為被人渣覬覦的不安。

到穀外,確實有人候著,但不是琢玉。

那人一襲白衣,黑發束起,發間有銀色節環,光芒雪亮,鋒銳如刃。他抱劍而立,手中長劍鞘內有水似的光芒漏出,隻是幾絲而已,卻如河川般煌煌蕩蕩。

“怎麼是你?”白琅差點驚叫出聲。

折流微微側頭:“很失望?”

“不是……”白琅尷尬地看了一眼白沉憂,又回過頭跟折流說,“我……我以為是琢玉。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沉憂是知道折流的,靈虛門三劍很出名,不過琢玉這人存在感更強而已。他們靈虛門關係怎麼亂成這樣?

“來的不是琢玉上人,很失望?”

雖然他平時也叫琢玉“上人”,但現在強調出來就太……微妙了。

“真的不是……”白琅又看了一眼白沉憂,希望他能領會到自己的窘境,“你不是在府上休息嗎?怎麼會在這裡?”

白沉憂確實領會到了她的窘境——甩掉衣清明這個包袱之後,好不容易跟言琢玉姘在一起,現在居然被她踩的另一條船,也就是言琢玉的師弟抓包了。

這得有多窘迫啊。

這麼一想,他也該趕緊撤了。

他稍稍躬身,沒有特地跟折流打招呼,隻是跟白琅說:“您慢走。”

結果白琅反手就把他拉住了。

她心想,這畢竟是親叔,如果折流狠下毒手,說不定還能自報身份保一輪命。雖說折流這個人不常訴諸暴力,但他真的很擅長使用精神暴力。才剛起了個頭,她就知道今天自己要不好過了。

“琢玉上人有其他事要忙,不能整日整夜陪著你,掌門真人索性就讓我來了。”

“辛、辛苦了。”

折流輕點了一下頭,等著她過來。

白琅還想緩口氣:“不、不過你這個……我怕不安全啊,下次還是……我召你吧,不用自己出門了。”

白沉憂聽她說話都快喘不上氣了。

折流心平氣和地解釋道:“近日衣清明和夜行天也在萬緣司,你之前這些事都沒掃乾淨尾,獨自外出怕被針對。”

消息傳太快了,白琅有點窒息:“是、是嗎……”

白沉憂已經在掰著手指算她那些爛賬了。

“我能在荊穀多看幾天嗎?“白琅向白沉憂求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幾個區域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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