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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麵的拍賣已經開始,隻聽得一個個低沉壓抑的報價聲, 像催命符似的扣在耳邊。前頭拍出的無非就是靈丹妙藥、神兵利器, 都大同小異, 所以也沒出現什麼值得留心的人物。
“要行險了。”白琅拿著那塊絲帕看了半天,問鐘離異,“拍賣會結束, 你有把握帶我離開這兒嗎?”
鐘離異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帶你離開當然可以……但是我被萬緣司追捕, 身份恐怕藏不住。”
劫緣陣內,封印鐵盔裂開的時候,兩個司緣人被鐘離異嚇得落荒而逃,可見他即便被封,實力依然極為出色。而且他修的還是大道天遁劍法,正氣浩然, 對妖魔之流有天然的克製。
“沒事……兵刃相見乃是下下策, 你照我說的做, 應該不會走到這步。”白琅把絲帕遞給他, “附耳過來。”
*
猜月樓規矩很嚴,若是九層賣場的格柵中來了貴客,一般都會派有眼力見的俊男美女侍奉。為了給貴客隱瞞身份, 侍從們還會幫忙出價、代賣。
金自來就是乾這個的, 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侍奉的是何人,因為那人在屏風後麵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
馬上到月流丹了,金自來在一旁被威壓弄得很累,忍不住擦了擦汗。
月流丹是猜月樓的招牌, 每六十年才會拍一次,集六十年來最精粹的月華“帝流漿”煉製而成,對於妖族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至寶。按理說這次猜月樓九層的通行玉佩應該被一搶而空才是,可正好相反,到拍賣開始這東西還剩了一堆。
因為有位大能暗中包了場,妖族不敢與之相爭,這枚月流丹就算不拍也是他的。
而今日敢與那名大能同上九層的,除去趕巧的白琅,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魚雙雙把白琅找上來也是沒安好心——反正通行玉佩剩了一堆,不如耍弄這呆子玩玩。
“等一下!”外頭有個清朗的聲音止住了呈上月流丹的侍女,“我這邊還有一物要賣,不知諸位有沒有興趣看看。”
金自來聽這聲音很是陌生,於是在心中嗤笑這個二愣子。
“去瞧瞧吧。”
屏風後頭傳來一聲低低的吩咐。金自來訝然,從開場到現在,拍了多少靈丹、法寶啊?這位爺一句話也沒說過。難道是閒得無聊了,想在月流丹來之前給其他人一點威懾?
“是。”
金自來連忙走出格柵,看見一個人族修士正站在中央。他頭戴鬥笠,身著不起眼的灰色袍子,氣息深澀,手裡隨隨便便地抖著條絲帕。
金自來一直在第九層侍奉,眼界是極好的,一下就看出這條絲帕的來路。它絲質柔滑堅韌,隱隱附著著妖氣,是人麵蛛絲織成的。人麵蛛在魔境中見得多些,萬緣司裡基本沒有,就算從其他地方逮來了,也不可能強迫它織出這麼精美的帕子。
金自來返回格柵,畢恭畢敬地對屏風後麵的人說:“回稟大人,乃是條人麵蛛絲帕,成色極好,買給寵姬們玩玩也是不錯的。”
“哦?”屏風後的孔慎果然有點興趣了。之前賣的不是丹藥就是法寶,全跟修煉有關,無趣得很,這樣漂漂亮亮的稀奇裝飾倒是不多見。
他正要開價,旁邊的格柵卻傳來嬌嬈的詢問聲。
“道友此物怎麼賣?”
提問的是個侍女,不清楚她背後是什麼人。
賣帕子的人笑道:“以物易物,換一個消息。”
孔慎眉頭一皺,這種以物易物的方法倒是少見。
賣帕子的人接著道:“能把帕子上這段妖文讀出來的人,便能將它拿走。”
一個粗獷的聲音問道:“哦?這個換法倒是新奇,你手中絲帕可有玄機?”
孔慎聽出這是落城的妖怪,叫單岷,乃是夔牛後裔,實力極強,性情暴躁嗜殺,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賣帕子的人用故弄玄虛的口氣回他:“道友好眼力。這方絲帕看似畫的是風景,其實是千年前的古妖秘寶所在。這方秘寶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隻差一個路引將我帶去寶藏所在之處。若是有人能指路,我便將絲帕給他,帶他去尋這方秘寶。”
單岷大笑道:“哈哈哈哈,這年頭十個秘寶有九個是假的,道友莫要瞎抬價。”
賣帕子的人聲音一冷,聽得人莫名發寒:“你要是覺得我誆你,自然可以不買。但我何必誆你呢?你引路,我替你尋寶,所得對半分。若是秘寶有假,我又從你這兒賺了什麼?你又能虧什麼?”
單岷沒說話,他那個格柵裡的侍從發出一聲慘叫,看來是被遷怒了。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孔慎聽了一會兒,覺得賣帕子這人說話邏輯嚴謹,頭頭是道。他換的是消息,又不是東西,就算騙人,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可見是真心想找出秘寶所在的。
“諸位,聽我一言。”孔慎發話了。
金自來發現剛剛還吵吵嚷嚷的大廳瞬間就靜了下來,他心下微驚,這位恐怕就是將月流丹內定的大能吧?
孔慎沉思了一會兒,提議道:“不如這樣,覺得秘寶可信的,都一起去尋這方秘寶,能拿到什麼各憑本事。覺得秘寶不可信的,自然不用管它,安心等下一次拍賣吧。”
金自來心道,這果然就是內定了月流丹的大能。他都讓其他人安心等下一次拍賣了,最後那枚月流丹不就是他囊中之物嗎?
“這個……”
孔慎的建議明顯不在賣帕子那人的考慮範圍,他猶豫一下,道:“容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