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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千年前那些大能之中,微生漣是最受人矚目的。

不是像洞陰極尊一樣因為實力,也不是像多情公子一樣因為樣貌,而是因為一句“得此劍者,可得天下”。微生漣是因為這句話而被稱作“天下劍”的,天下劍是統攝天下之劍,亦是為天下人競相追逐覬覦之劍;他也是因為這句話而被群雄爭奪的,一生中曾無數次卷入生死風波,無數次痛失所有,無數次淪為階下囚。

“所以微生漣恨劍。”白言霜輕輕在她掌心寫道,“也恨天下人。”

……這跟白琅最開始理解的天下劍根本就是兩個極端啊!她還覺得“為天下人執劍,亦為天下人之劍”是個救世主形象呢,結果居然是如此腥風血雨的神劍。

白言霜繼續寫道:“他死後,因爭奪激烈,屍身被分為八千多塊散落各處,貼身佩劍也被融化鑄為他形,分與無數爭奪者。”

白琅怔了怔,心下微慟。

“微生漣生前有句話,一直為後世劍修所詬病。”白言霜寫到這裡便停住了,他抬頭看見白琅微紅的眼眶,於是輕輕在她眼下抹了抹。

他歎息,繼續寫道:“微生漣死前曾言,劍是很可悲的東西。”

白琅心臟猛地一揪,她聽過這句話。

——“不是這樣。是因為……劍是很可悲的東西。”

——“因為主強而忠主也好,因為主弱而易主也好,其實都沒有差彆。就好像凡人,他們總會死,不管怎麼活,活著的方向都是死亡。劍總會遇到執劍的人,不管怎麼活,活著的方向都是拘束與掌控。”

“折流也說過。”白琅抬手捂著嘴,怕自己哭出來,“他也說過的……劍是……很可悲的東西。”

白言霜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折流上人和微生漣一樣,都是完璧無暇之刃。”他將白琅的手拉回來,放在自己膝上,繼續寫道,“而且他和微生漣一樣,不喜歡劍,也不喜歡天下人。你若是學微生漣的劍法,用來掌控和他一樣的劍,自然是再趁手不過……”

白琅的眼神立刻動搖了。

她搖頭:“我不想……其實那次他說過之後,我一直都不想拔劍的。”

她偷偷地把這些小秘密跟白言霜分享。

“他說琢玉有他得不到的東西,無非就是不受掌控的自由,或者一個形同虛設的諭主吧?我覺得不去打擾他就好了,所以我要更厲害一點,自己一個人能攻能守,什麼都能做……”

白言霜的指尖在她掌心起筆幾次,都沒有寫出完整的字。他可以看見白琅性格裡有某種容易忍讓的部分,但是沒想到這部分會強大成這樣。沒有人會為了不麻煩彆人而把自己變成萬能的存在,人都是依靠其他人才活下來的,程度不同而已。

完全獨立存在的,隻有“神”了。

“先不管折流……用其他劍來練習吧。”白言霜沒有再跟她說這件事情。

“唔,我以前好像留了把鐵劍……”

白琅起身想去找,但是白言霜把她拉住了,他指了指她腰側。

“怎麼了?”白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白言霜又避開了視線。

白琅想了半天,終於記起來自己身上有個劍柄胎紋。她低頭把衣服撩起來一點,觀察了一下,劍柄胎紋還是老樣子,比肉色深一點點,看著不太分明。

白言霜伸手碰了一下這個劍柄胎紋,白琅隻覺得他指尖滾燙,就像剛從火裡取出來的烙鐵似的。她下意識想退,但是白言霜拉了她一把,輕輕搖頭。

他的手與劍柄胎紋接觸,身體被一層浩然劍意籠罩。

僅僅是一瞬間,白琅感覺周圍空氣都好像在高溫下扭曲變形了。這片扭曲的空間之中緩緩出現一柄通體漆黑的古樸長劍,它造型樸素,劍身厚重,劍柄的紋路與她側腰的方形胎記一模一樣。

白言霜伸手將劍從鞘中拔出,劍芒微露,夜色中仿佛閃過了一點燈火。劍身也是黑色玄鐵,但是比劍鞘更亮,從任何角度都能折出雪亮的光。

“漆燈夜照。”白琅記得這柄劍的名字。此劍似乎與劍主心意相通,隻要通過一點媒介就可以隨時將它從虛空中召出。

白言霜將劍交予她,在她手背寫道:“我的佩劍之一,現在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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