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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靈虛門朝見隱夏、夕聞空春兩位長老都在扶夜峰,葉墟去了怕是要碰釘子。”

阿芹麵有怒色,轉瞬就消失無蹤。

她這手遁術確實漂亮,沒有過多的花式,也沒有一絲破綻,難怪對陣時自信滿滿,半點不怕。

白琅立即折返扶夜峰,這時候峰上已經徹底變了樣子。

遮天蔽日的水幕將整座山峰頂端籠罩起來,形成一個亮藍色的立方體。白琅站在外麵,找不到入口,她可以清晰地看見水幕中遊弋的發光水母,大片魚群,還有體格健壯、魚尾人身的鮫族。

折流也在半山腰止步:“這是大長老的結界。”

白琅看得目瞪口呆:“他是把整個海底都搬過來了嗎?”

折流搖頭:“玉清真王律所建的小世界而已,和琢玉的鳳輿龍輦一樣。”

“怎麼進去?”白琅問。

“不能進去。”折流抱劍靜立,“隻能等著結束。”

此時結界之內,藏鋒閣內,白嬛正來回踱步。

她心下十分焦灼,外麵動靜很大,靈虛門在扶夜峰的地盤動手是全然沒有顧忌的。

雖然白沉憂認為那兩個鮫人的到來不一定是壞事,但她總覺得心裡不舒服。確實不是壞事,沒準還是好事,靈虛門借地鬥法,在外人看來就是把扶夜峰當“自己人”。

可是這個“自己人”當得憋屈啊。

白嬛看向窗外,結界籠罩之下,真氣運行滯塞,舉手投足都似有千鈞重壓。她歎道:“朝見隱夏這手‘海國春秋’確實強到沒邊啊……”

蘇遮幕見她坐立不安,隱約猜到她所想:“你不希望葉墟被擒?”

兩弊取其輕,兩敵取其弱,這點較量白嬛還是有的。可現在靈虛門都壓到他們頭上了,確實沒有太大辦法,她歎道:“這也不是我說了算……”

話音未落,海國潮水一陣翻湧,水平麵上仿佛開了個月牙似的口子,一道銀亮的光照入水底,白琅的身影出現了。

海底月,入鏡成實景。

白嬛趴在窗邊遠望:“你瞧瞧,真正說了算的人來了。”

白琅很快找到朝見隱夏和夕聞空春的位置,兩人並肩而立,長發如藻,眉眼中有著類似的疏冷湖光。他們麵前各自懸浮著一枚寶珠,珠子裡似有海水千鈞,那身平平常常的靈虛門道袍在水中翻卷如浪,海國氣息愈發濃鬱。

“他藏起來了,不多時便會被逼現身。”

“海國之中五行凝滯,他的天權沒有那麼好使。”

兩人先後對白琅說道。

白琅將琅嬛鏡立起,一照之下卻能見海國全境,看來葉墟是身化五行,沒入海國背景之中了。

“大概還要多久?”她對朝見隱夏問道。

“看他真氣何時耗儘”。

“速戰速決。”白琅翻手擲鏡,鏡麵脫手變大,很快就與水平麵重合,覆蓋在所有人頭頂,成為倒映下界的天幕,“葉墟有器在海國之外,不知何時來援。”

每一絲五行真氣的流動都映入鏡中,浩蕩天權如覆頂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

白琅閉目,細細體察,她撚符如作餌,半歎半念道:“眾妙之門,玄通之法!”

眾妙之門開於水底,世界的表層被撕裂,無數不可名狀的真實從門中流出,魚群四處逃散,稍晚一步就被真魔偉力淹沒。眾妙之門與琅嬛鏡對開,相互照映,介於他們之間的世界瞬間被激起動蕩,摧枯拉朽的狂潮以白琅為中心往四方蔓延。

原本完美融於五行中的偽裝輕易被揭下。

白琅重新睜眼,抬手虛握,琅嬛鏡消失,水月影蕩漾。

她袖中紅綢輕縛,另一端牽在葉墟手上,長長紅綢之間掛著輕巧盤鈴,水波一動就發出曼妙鈴音。

“押回靈虛門?”朝見隱夏問道。

“不用,我可以解決。”白琅立刻答道。

朝見隱夏看她的目光略帶審視,白琅抬起頭,謹慎地與他對視,半步不讓地說:“太微在這兒也會同意的。”

夕聞空春將藍寶石飾物摘下來,直接往葉墟耳上一壓,很快這東西便像個小枷鎖似的卡在他耳骨上。朝見隱夏見狀微微皺眉,遲疑一下也走過來,將他那個紅寶石飾物壓在藍寶石上麵一點點的地方。

“稍為你壓製一下,免得這小子溜了。”

“我們鮫人身體構造不同,在陸上難以久留,這個是用來改變真氣運行,適應陸上的。”夕聞空春說,“普通人類修者戴上之後就是個真氣枷鎖,很難使出全力。”

他們叮囑幾句,直接折返靈虛門。其實來之前太微就交代過,如果白琅有什麼想法,還是優先照她說的做。

白琅拿盤鈴紅綢牽著葉墟,他低頭不語,沉得像塊石頭。

“走吧?”白琅拉了拉他,“我們來聊聊你妹妹和那柄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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