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認親 媽媽也行,我不挑的(1 / 2)

在麵對敵人的時候, 福澤社長不認為有什麼好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的劍即是他的氣節。

但是在麵對自家的社員時, 望著川崎綾乃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他反倒覺得有些棘手。

是先從思想教育開始講起, 還是先從武裝偵探社的發家史慢慢說呢。

福澤社長認為川崎綾乃本性不壞, 很多時候,新奇的想法都是因為失去了過往的記憶, 對這個社會賴以生存的規章準則沒有判斷,所以才會像小獸一樣謀求利益最大化。

這樣的想法跟隔壁mafia首領那種肮臟冰冷的思想顯然有著區彆。

眼看著川崎綾乃被社長帶去辦公室進行思想教育了,留在辦公室裡的社員們圍著露西,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眼圈紅通通的露西怒視他們:“再看也沒用,哼,我沒有錢賠給你們,最多最多打工還債,大不了做幾年的保潔總行了吧!”

行吧, 這態度是真顯得武裝偵探社像人販子一樣了。

“亂步, 你覺得呢,直接放了還是先找個房間門關起來, 或者是送到異能特務科那邊, 讓他們的人負責?”與謝野看了幾眼, 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組合的人特意丟過來的人質。

以人質之名, 行間門諜之事, 甚至還能夠有效鉗製住偵探社的有生力量。

坐在辦公桌上吃棒棒糖的名偵探看了一會兒,而後目光望向窗外。

“這種事還是讓社長決定吧,不過,太宰和國木田還沒回來, 應該是在路上遭遇組合的襲擊了。”

“按照社長所說,這群外國人是奔著異能開業許可證來的,可問題是,他們的大本營明明在美國,為什麼需要跑到千裡之外的遠東來經營生意呢,更何況橫濱也不能算得上性價比最高的地方。”

在讓組合的人大手筆地去懸賞和抓人,背後一定有著更重要的目標。

與謝野聽完立即一驚:“太宰和國木田遇襲了,亂步,你能推理出來他們現在的地點嗎,是否需要我們派出人去支援。”

“應該不用,他們很快就能回來了。”

雙手被綁在身後的少女瞪著麵前的臨時看守中島敦,聽到這裡更是哼了一聲:“組合的異能者都是超乎你們想象的厲害,彆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對付得了。”

中島敦誠懇地說:“可是,你也是組合的異能者吧,現在也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了呀。”

露西一時氣短,羞惱地說:“......那是,那是因為那家夥作弊!”

倒也不算作弊吧......

同樣收到回籠戰鬥記憶的與謝野忽略熟悉的無語感,如果要說作弊的話,太宰治的異能力也能稱得上是一種作弊了。

“既然你們這麼厲害,倒不如說說你家首領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總不會怕把信息告訴我們吧。”

不走心的激將法顯然沒有用。

更何況露西對首領的計劃,頂多就是個重要的執行者。

她隻知道菲茲傑拉德據說是要來橫濱找什麼東西,卻不知道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

反倒是辦公室裡聽著社長教導快要昏昏欲睡的川崎綾乃突然收到遊戲係統的提示,顯示主線任務又完成了新的一環,從和mafia互換情報,中間門似乎跳躍了好幾環,現在變為了:

【主線任務:從菲茲傑拉德處調查出其在尋找的那件物品的信息。】

所謂的調查,應該就是和BOSS交談——然後開打——繼續交談——BOSS進入第二階段開打——勝利後聽著敗者發言。

就好像現在這樣,NPC們都會主動地在冗長的過場劇情裡給出玩家需要的信息。

看著少女放空的眼神,福澤社長未免也有點無奈,他對待熊孩子的教育方式,在對方觸及原則之前,似乎都是無條件包容,就好像亂步鬨著要吃粗點心一樣。

“對了,先前我允諾過你會去調查的事,現在差不多已經受到了反饋。”

福澤社長讓川崎綾乃跟自己一起進辦公室,還有著另一件事需要交代。

那就是一周前對方在穿越時空時候受到的傷,究竟來自何人。

他在當時就認出那把模糊消散的劍影似乎是自己發小慣用的一把武器。

但問題是,如果行凶者真的是福地櫻癡,源一郎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呢?

所以福澤社長通話詢問了一番,關於對方是否還記得當年在山上武館清修的時候,有無發生什麼特殊的事。

福地櫻癡大概是又在哪個地方出任務,過了好幾天才回電,電話中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更是語氣平穩地否認。

在認識沒兩周的神秘社員和幾十年的發小之間門,似乎不難做出抉擇,甚至還有第三種情況,那就是福澤社長自己看錯了,那柄劍並不是他所猜測的雨禦前。

可問題就在於——

源一郎,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在否定的下一秒,就應該來問我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可發小卻什麼都沒說,這才是最奇怪的點,就好像對方生怕問出這個問題會......打草驚蛇一樣。

銀發男人垂下眼,將一張報紙的剪報推到川崎綾乃的眼前,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玩家低頭瞅了一眼,是個穿著紅色軍裝的男人,臉上掛著自信又爽朗的笑容,疑似戰鬥留下的傷疤仿佛功勳章:“沒有誒,他是誰啊?”

同樣是得到了否定回答,福澤社長也並不意外,又推過去另一張照片:“那這柄劍,你是否有點印象?”

“沒有吧,而且刀劍感覺都長得差不多誒。”玩家撓撓臉,捏著兩張照片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最後還是眨巴著眼睛,求饒一樣地望向坐在對麵的社長。

“當時那個人想要殺我,是從背後捅了我一下,但是我沒來得及回頭,隻聽見他好像說了一句話。”

“他?”福澤社長疑惑地問道,關於川崎綾乃使用了一個男性的人稱代詞。

川崎綾乃點點頭:“嗯嗯,因為聲音是很明顯的男性吧。”

福澤社長大致回憶了一下,不是特彆確定福地櫻癡的變聲期是什麼時候度過的,但當時武館裡的人並不多,除了仆婦和雜役之外,最有可能借助武藝動手的,似乎沒有彆的人選。

思考再三,他發消息給秘書小姐,讓春野綺羅子找出一段福地櫻癡接受采訪的影像,視頻裡的聲音不會有太多的失真,或許能夠再讓川崎綾乃進行辨認。

不過,還有一件事也不是不能夠繼續深究。

“那你還記得那個人說了什麼話嗎?”

川崎綾乃的目光從虛空中再次落到實處,孩子氣地抓著兩張照片,抬起眼看過來的時候,似乎夾雜著某種難以辨明的心緒。

“記得的,他說,”

少女一字一句地鎮定重複:“這麼弱,在預言中竟然也會毀滅世界嗎。”

玩家上半身微微向前俯了幾個角度,直直地望著福澤社長麵上的神情變化,隻覺得這款遊戲中NPC的微表情實在是做得相當精妙。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驚訝地縮小,如同一簇能夠點燃冰川的火苗。

當然了,她複述的這段話也確實有些驚人。

“社長,”川崎綾乃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如果我真的會毀滅世界的話,你會——”

“不會。”

銀發社長打斷她跳躍性的發言,擲地有聲:“有偵探社在,不會坐視任何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行為,而作為社長,我也不會放任自己的社員行此事。”

“更何況,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預言存在,更不認為預言的存在隻是為某個人的好惡做解。”

川崎綾乃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半晌後才遺憾道:“好吧,本來還想說,如果能夠漲工資的話,我絕對會乖乖地朝九晚五打工呢。”

孤劍士的額角爆出青筋,他雙手交叉相握,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