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生立即喜道：“他來了他來了！夏小姐,就是他！君昱集團帝都部總裁，姓霍。您可以去求他！”
“我了個……大去！”
顧雨淳也懵住了，怔怔地看著霍靳珩走進的方向,下意識偏頭望向夏樹。
夏樹唇色蒼白。
這一帶人不多，大多都是來往匆匆的劇組人員或是試鏡演員。
幾乎也在進門的第一眼——霍靳珩看見了她。
走廊燈光明耀,悉數落在女孩清瘦單薄的肩膀上，她臉龐的血色也在慢慢褪色。
他眸光凝定了刹那。很快視線便從她臉上遊移過去，恢複了最初的靜默冷寂。
霍靳珩從夏樹身前擦過——
專屬電梯就在夏樹身後不遠的位置，一行人走近那裡。
電梯就停在一層。門開,眾人紛紛走進去。
霍靳珩最後，也最中央。
“夏小姐！”見夏樹始終僵站著,女生有些著急了,輕拽拽她的衣角，“夏小姐,你快去呀！等他們上去就來不及了，夏小姐！”
目光穿越電梯，霍靳珩的視線靜靜落在夏樹身上,瞳眸漆黑寧靜。
他揣在衣兜裡的手在無聲捏緊。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一段距離。
電梯、歲月……
明明可以走近,可是卻執拗的誰都不肯走近。
他看得出她似乎有什麼難處，可這一次，他多希望是她走向自己。
她……會不會過來？
隻要她過來，說一句。
隻要一句……
電梯倒計時關門響。
門縫的視野逐漸逼仄。霍靳珩垂睫，失落攀上心臟。
所以最終還是……
“等一下！”——
就在電梯門即將完全闔閉，一隻手忽然極快地從門縫中伸進來。同時傳進來的是道清軟卻急切的聲音。
霍靳珩微驚。
手背不知被什麼劃了一下,夏樹隻覺皮膚一刺，伸回手後下意識背在了身後,仰頭灼灼望著他。
電梯門緩緩張開。兩個人相隔兩步距離。
星火似的希望再次燃起來，霍靳珩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沉靜，“有事嗎？”
“霍……”那個稱呼對她而言似乎過於艱難，她一慣清糯的語調裡有細微的顫音，“霍先生……”
夏樹輕吸氣，話語很慢很慢，“霍先生，能否拜托您，給我的藝人，一次試鏡的機會，拜托您！”她叫他……霍先生。
霍靳珩心裡五味雜陳，遠遠向顧雨淳望了眼。
顧雨淳輕咳彆過頭。
他許久不答話，夏樹心中忐忑又酸澀，指尖慢慢揪緊了衣角。
倒是他身邊的副導演皺了眉頭，“你誰啊？是已經試鏡失敗了嗎？如果是，那說了不行那
就是不行，快走走走……”
他上前像想驅趕。霍靳珩側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很淡。
“……”副導演莫名退縮了下，放棄了。
霍靳珩嗓音略微喑啞，“就這件事嗎？除了這句……沒有彆的了嗎？”
他的傷口，是陳年落下的，不會輕易痊愈。
可是從來隻要她安慰一句，他即便是裝也會裝成不痛的。
夏樹明白他話中的隱意，眼眶微微酸了，說：“對，還希望霍先生您考慮一下……求您。”
求您……
他澀聲說：“一句都沒有了嗎？”
……
夏樹，我也求你。求求你。
你隻要說一句，就一句。
哪怕朋友也好，哪怕沒忘也好。
隻要你說，不要讓我放下。不用你走向我，我會拚儘全力跑向你的。
……
夏樹睫毛輕顫，澈亮著目光搖搖頭，“沒有了，霍先生。”
霍靳珩的心緩緩沉下去。
輕輕闔眸靜默了片刻，他再睜眼，神情恢複了冷清。
他說：“演員試鏡劇組都有專業的步驟流程，如果你的藝人被告知不行，那說明她應該有不合適的地方，恕我也無能為力。”
夏樹僵在原地。
電梯門再次闔閉，她的麵龐在門縫中一點點消失。霍靳珩澀澀閉上眼。
演員試鏡區在八層。
電梯門開，一行人向大廳走去。
一個保潔員後腳走進電梯，忽然訝異似的喊：“哎呦，這電梯門是刮到誰了？怎麼還有血呢？”
霍靳珩腳步一頓。
恍然意識到什麼，他神情忽然變了變，匆匆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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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樹和顧雨淳已經走出了製片公司。
沒能爭取到最終的機會，那名演員統籌的女生也深覺可惜，夏樹再三對她道過感謝，才與顧雨淳離開。
無論怎樣，還是欣慰，遇見了好人。
八點多了，夜色深深。
製片公司外有一處廣場，眼下正是熱鬨的時間。空氣不錯，兩個女孩就在廣場邊沿壓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