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077.給你(1 / 2)

我隻想要你 奶茶倉鼠 11131 字 3個月前

第77章

夜晚窗外的風,很靜。

霍靳珩世界的風卻止住了,時間也停止。

他靜靜地看著她。

黑夜裡,女孩的眸很亮,像清澈純淨的水晶石。純粹得一塵不染,裝下了整片浩瀚星空。

那句話對她而言也需要極大的勇氣,她輕抿著唇低眸,“阿珩,我願意。”

細柔的話語遮去了不規律的心跳,她說著:“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

霍靳珩指節僵蜷到蒼白,緊盯著她的目光像團化不開的濃墨黝黑深邃。

他許久不答話,夏樹閉了閉睫,緊了緊指尖顫.抖著開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一隻手忽然將她的手緊抓在手裡。

他的手冰涼,掌心裡卻有細汗,潤濕了手掌中的薄繭,顫.抖的幅度很細微。

他握住她解扣子的手,呼吸無法不紊亂,聲線壓得很低很低,“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又在做什麼嗎?”

夏樹不敢看他眼睛,可又怕若自己不看著他的眼睛,他敏感的心理,會否又認為她說這話的原因是補償,是憐憫。

她輕輕深呼吸抬頭,茶色眼眸對上他漆黑的眼睛,對他微笑,“知道。”

將手從他的掌心裡脫開環住他的脖子,她主動湊上前深吻在他的唇上。

吻不是她平時玩鬨那般的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她從未這樣過,稍有些生澀。

霍靳珩僵得像木頭,不敢抱她的手指節捏出咯響。

過會兒她分開,輕淺呼吸有些錯亂,黑夜也掩不住雙頰的緋紅。

她輕輕叫了他一聲,“阿珩。”

他似乎調息了好半天才應,“嗯。”

聲音沉得仿佛發自胸腔最深處,他的嗓子也乾啞到極致,“會疼。”

你最怕疼。

“我不怕。”夏樹的聲音細細的,比霧還輕,說:“阿珩……我想為你疼。”

霍靳珩理智的最後一根線都像是崩斷了,他呼吸滯住說不出一句話。

她說,阿珩,我想為你疼。

細軟的長發驀地像不規則的水藻鋪開在床單上,夏樹的後背像靠住了軟綿的雲朵,眼前的世界顛倒。

她的手被他十指交握放在腦袋兩側。男人的掌心很燙。

有吻細細密密地落下來,很熱烈卻很克製。

夏樹隻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臟與他的心臟仿佛是全部係連著的,淩亂雜纏成一團。

她閉上眼睛,努力學著他的模樣去回吻他。微淺嚶.嚀破碎在喉嚨。

吻愈吻愈烈。在弦崩斷的前一秒,霍靳珩忽然停下來,伏在她的耳邊閉眸調息。

夏樹呼吸也不暢,眼前像有星星在旋轉。

握著她的手僵硬地緊了緊,霍靳珩很快睜開眸,倉促將夏樹胡亂在被子裡裹好了起身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響起嘩啦水聲。

再出來,

他身上帶了冷水的涼意,淩亂發絲有水珠下墜。

走到夏樹身邊,他連人帶被一舉抱起,大步走到她的房間將她安置在床上。

屋中沒開燈,窗簾半掩。

霧白的月光流進來。

輕輕替她掖去她散亂的鬢發,霍靳珩俯身望著她的眼睛,喑沉聲線還帶著情.愫未褪的沙啞。

“夏樹。”他說:“我今晚,不能陪你睡了。”

再在她身邊……會出事的,一定會出事的。

他不能那麼做。

“抱歉,你乖乖的,自己睡一晚好嗎?我在這兒等你睡著了再走。”

月光將她澄明的眸子映得更亮,夏樹眼裡透出一縷迷茫,“阿珩……?”

知道她疑惑的是什麼。霍靳珩抿了抿唇,低聲說:“今晚,不行。”

他的唇湊近她的耳朵,聲音很輕,“沒有那個。”

夏樹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臉頰一下羞澀的燙了,夏樹使勁低著睫不敢與他對視。

“我……”她試探著伸手去碰他的手,聲音緊張到幾乎聽不清,“我不介意。”

“我介意。”霍靳珩卻說。

夏樹微怔。

他反握住她的手。男人的掌心裡還是滾燙的,像他的一顆心。

“夏樹,我會負責。”他歎道:“但前提是,不能傷害到你,一點點也不行。”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幾率。

屋外的烏雲遮住月亮的時候,夏樹輕輕閉上眼睛。

她握著他的手掌抵在心口。

霍靳珩的發絲還微濕著,夜色裡泛出一點淺色水光。掌心下是她的心跳。他低眸靜望著身旁的姑娘,心底是前所未有過的暖流與寧靜。

-

濃秋季節,小城的銀杏樹全部黃了,氣溫裡有初冬愈來的寒涼。

最近天氣一直有些冷,夏樹這天出門穿了很厚的呢子外套,還被霍靳珩強烈著要求圍了薄圍巾,下巴裹進去,巴掌臉顯得更小。

走到少年宮外的林蔭道時,夏樹終於忍不住了,小手不斷去扯脖子上的圍巾。

“阿珩,我都要熱死啦!就和你說不要帶圍巾。你看街上都沒有幾個戴圍巾的,就我一個好像異類一樣,討厭死了。”

米白色圍巾被她扯開很大一條縫,霍靳珩不由分說將她的圍巾仔細圍好,清聲囑咐,“不要扯,戴好,小心風涼感冒,他們不戴是他們的事,你必須戴好。”

深秋以來,夏樹就一直有感冒的跡象。

或許也是最近太閒了,先前在帝都做經紀人時,她成日忙,壓力大,作息也不規律,人便總像一個繃了發條的玩偶緊繃著。

眼下發條驀地鬆了,她先前積澱的一些小毛病也逐漸露出來了。加之氣候的緣故,抵抗力驟降。

她從小一感冒就很久都不愛好。

記得小時候她受凍生病,一直反反複複地發燒,直到冬天過去了才漸漸轉好。眼下趁未真正<生病,他生活裡的一切都在儘力為她防禦著。這幾天抵抗力的藥就吃了許多。

“生病的話,那就生病嘛。”夏樹努努嘴巴滿不在乎的模樣,親昵挽著他的胳膊吟吟地笑,“生病多好呀,反正有你照顧我。我一生病了,你就對我特彆特彆好,我巴不得生病呢!”

“你不生病,我也會照顧你。”霍靳珩伸手拭了拭她臉頰的溫度,隻倒映著她一個人的深黑眼瞳沉靜而嚴肅,“最近不運動,體質太差了,明天起晨起和我一起去跑步。”

“啊?”夏樹小鹿眼瞪圓,“跑步?我不想跑步。阿珩,我們不跑步好不好,跑步太累了,我不要。”

“不行。”

“我,我保證不生病還不行嗎!”她並起三根手指擺出發誓的模樣,甜著聲音撒嬌,“我聽你的,好好戴圍巾,好好穿衣裳!不踢被子不光腳!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跑步行不行行不行?阿珩阿珩阿珩阿珩~”

她扯著他的袖角搖啊搖,眼睛晶晶亮亮,像隻偷吃了小魚乾又賣可憐的小奶貓。

霍靳珩似笑非笑地低眸看著,聲線沉清,“做不到的話怎麼辦?”

“做不到的話呀。”她眸光澈溜溜地動了動,露出了一抹狡黠,“做不到的話,那就生病了唄!生病了,你也就不舍得把我怎麼樣了,對不對?”

他哂笑。他就知道。

咬牙盯了她半秒,他抬手想輕彈她的額頭。

夏樹有過經驗,眼疾手快將他的手握住。他微涼的指尖被她攥在手裡,她毫不矜持地在他指尖上吧唧親了一口。

霍靳珩心軟成棉糖,無可奈何地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