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因為擔心小人,他一路小跑,直接推門而入,沒想到會看到門內這樣景象。

本來該在溫泉裡泡著小人,站在溫泉旁邊,他沒穿上衣,那個破破爛爛上衣被他放在地上,上麵裝滿了花和草,兩個袖子被移開,看起來是要用上衣包住這些草。

而他手裡正抓著一把草,嘴裡也塞著草,呆呆地看著去而複返人,似乎沒想到他還會回來。

黑漆漆眼裡好像有光閃過。

愣了一會兒,小人把手裡和嘴裡草放到上衣上,把兩個袖子係上一個結,裡麵草被捆在一起,背在光溜溜身上,這樣就要朝外走。

小溪傻了。

怎麼背著小包裹就要走了?

你那麼小一點,上衣也小小,能背多少走啊?

小溪:“那個,你要不要多帶一點走?”

【洋洋心情值-1。】

嗯?

終於有情緒波動了?

可是為什麼是減1?他說錯了什麼?

難道是還想泡一會兒?

小溪:“我衣服都給你買回來了,你再泡一會兒吧。”

小人背著包裹,倔強地站在原地不動。

莊溪隻能推測這個建議沒讓他不開心,於是按住小人把他移向溫泉,還沒落下時,莊溪還在擔心他背上小包裹怎麼辦,卻發現小人自己將包裹悄悄滑到溫泉邊上去了。

這一個悄咪咪小動作讓莊溪輕輕笑了起來。

他也是想泡溫泉啊。

剛才自己讓他多帶點走,他才會不開心,不開心不是“多帶點”,而是“走”。

把衣服給小人,“你換上衣服多泡一會兒,我在門外等著你一起回家。”

走之前,他彎腰摸摸小人頭,小人現在麵無表情臉看著都很可愛。

通過他小動作,莊溪覺得他麵無表情不是冷酷,反而有點天然呆感覺。

又忽然被摸頭了。

小人條件性地又伸出手,這次手還沒伸出溫泉就停住了。

洋洋轉頭看向他背影,站在溫泉裡一動不動。

而小溪走到門外,一邊等他,一邊拔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洋洋喜歡這些草,但莊溪想給他多準備一些。

初來乍到,他緊張,莊溪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想相處,隻能多為他做一點小事。

綠油油小草被分類放好,圓葉子一堆,長葉子一堆,根部泥土被甩很乾淨,規規整整地放在一起,小溪還蹲在地上一棵一棵認真拔。

小人穿著新衣服出現在門口,那個小包裹還被他背在身上,甚至還多了一個,褲子包裹著草卷成。

他看向地上兩堆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兩堆草很可愛,比他背著要可愛許多,視線從草堆移到那個人身上,他正好轉身,彎彎眼睛對上他,手裡花朵遞向他。

月光下背著兩個小包裹小人就僵住了。

有什麼無可躲避東西柔軟地將他包裹住。

那個人彎著眼睛,眼睛裡脈脈笑意,好像有溫度,比溫泉還溫暖,暖到一身冰寒開始有融化跡象。

小溪:“泡好了?我幫你拔了這些草,我們一起帶回家吧?”

洋洋看向那些珍貴草,又看向這個暖呼呼人,緩慢地點了一下頭。

他穿著泡溫泉泳衣,背著兩個小包裹,包裹著上插著剛才小溪遞給他小花,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小溪笑笑,什麼也沒說,隻給他蓋上一個大毛巾,抱著一堆草帶著他朝山下走,他走得很慢,生怕隻有一個健康值小人忽然出現什麼問題。

小人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影發呆。

回到房間後,小溪把草放在床腳邊,“洋洋,你今晚就住在這裡,不對,不止是今晚。”

莊溪按著小人,把他放到床上,小溪坐在床邊他專屬小板凳上,麵對著洋洋,“你看到那個正在建設小房子了嗎?那是給你建造。”

小溪:“在房子建好之前,你就一直住在這裡,等你房子建好,再搬到你自己房子裡。”

小溪:“和你房子挨著第一個是禮禮,就是那個穿著小裙子,另一邊兩個,少了腿是遠遠,蒙著眼是澤澤。”

小人坐在床上盯著自己手不說話。

莊溪歎了一口氣,怎麼就不說話呢。

小溪:“洋洋,不管怎麼樣,這裡以後就是你家了,你沒法選擇。”

【洋洋心情值+2。】

嗯?

莊溪眼睛一亮,終於有反應了,還一下加了2個!

本來挫敗莊溪,心情立即上漲。

小溪按倒洋洋,給他蓋上被子,“洋洋你快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小溪:“我給洋洋做一身衣服吧!洋洋喜歡什麼顏色?”

小人愣了一下,蒼白手指指向了小溪抱回來那一堆草。

小溪點點頭,“原來洋洋喜歡綠色啊,綠色好看。”

小人一直看著這個人,沒想到他真開始做衣服了。

桌子上放著他搬來小籃子,小籃子裡裝著各種型號針,各種顏色線,剪刀,米尺等工具,他裁好淺綠色布,坐在床邊,一針一線地縫衣服,做這種隻有奶奶會做事。

窗外一片靜謐,沒有痛苦撕喊,沒有刺耳槍聲,沒有慌亂腳步,隻有風吹草動聲。

暖暖燈光打在他臉上,他垂著長長睫毛,輕抿著唇,綠色線在柔軟麵料上留下細密針腳。

溫馨讓人恍惚,溫暖到讓人想落淚。

時間過得很快,一身簡單衣服很快就做好了,小溪把衣服疊好放在床頭,“明天就穿它啦。”

小溪做衣服時候,莊溪一直注意著洋洋,他依然不願意跟自己說話,一副麵無表情不領情樣子,隻是會一直偷看,看一眼再看一眼,好像小溪做是什麼能讓他耽溺其中事。

他在這裡安靜下來了,一身防備尖刺偃旗息鼓。

小溪摸摸他頭,果然那雙手沒有條件性伸出來打他。

小溪笑眯眯地,“晚安,我們明天見。”

話語落下,小溪轉身離開,可他一步都走不掉,一隻小手拉住了他袖子。

小溪又轉過頭,疑惑地看向他。

那隻蒼白小手,從袖子上移開,沒有被他收進被窩裡,而是被他舉在他們麵前。

伸出那個沒有指甲大拇指,緩慢地彎曲了兩下。

那隻蒼白手指縮回被子裡,一動不動,主人低著頭,以為對方看不懂。

一般人都看不懂,就是因為他看不懂,所有他才願意做出這個動作,可沒想到那個人一直沒走,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裡。

他抬起頭,看到一直彎著眼睛笑得像小太陽人,神情複雜,眼裡滿溢著讓他心臟酸酸澀澀恢複跳動東西。

莊溪本來想退出遊戲了,沒想到小溪被洋洋拉住。

對於這個一直不願意開口跟自己說話,健康又堪憂小人,莊溪其實有一點點挫敗。

隻有一個健康值,肯定是有什麼致命問題,可是不管他做什麼,洋洋都不願意跟他說一句話,莊溪安慰自己,他剛來時候還那麼凶殘地打架,現在在自己麵前放下防備已經很好了。

安慰好自己,沒想到被拉住了。

莊溪期待地等著,小人拉住他,是不是願意跟他說話了?

沒想到他用殘損拇指,比了一個莊溪再熟悉不過手勢。

手語,“謝謝”。

一股酸澀情緒在胸腔裡發酵,遊戲外莊溪眼眶有些澀,小人低著頭,手指縮進被子裡,莊溪腦海裡一時出現無數個過往場景。

他知道剛到一個陌生環境裡,要伸出手指對陌生人比劃啞語有多難。

小時候來到新班級,他經常不說話,寧願讓人誤會,冷嘲沒禮貌,也安靜地站在一邊,躲避異樣眼神。

那種自卑又懦弱,害怕又倔強感覺,以及那些場景,從來不曾在他腦海裡消退過。

在洋洋看過來時候,遊戲中小溪伸出一隻手,掌心麵向小人,緩緩地搖了兩下,雙手掌心向上,再次微微搖擺了兩下。

“不用謝。”

小人愣了一下,被子裡手動了一下,再次緩慢地伸出來,食指指向小溪,另一隻手握拳,伸出拇指。

眼裡複雜情緒脈脈流淌而去,凝成小溪眼裡笑意,他雙手掌心向上,往旁邊移動了一下。

“你好。”

“歡迎你。”

房間裡,兩個小人一坐一站,洋洋黑漆漆眼裡好像多了一點光,小溪笑得很開心。

所有挫敗,都被這些簡單幼稚手勢打散,變成又酸又甜感覺,他有一個小人和他一樣。

小人在第一天就願意用手語跟他交流,他還有什麼不滿足呢,何止是滿足。

小溪離開後,小人坐在床上像窗外望去,眼睛裡映著明亮月亮。

剛從房間走出來遠遠和澤澤看到了這一幕,遠遠腳步忽然停住,他向這邊走了兩步,問:“你想吃東西嗎?我帶你去吃東西。”

他以為洋洋絕對不會答應,畢竟剛才他們才你死我活地打了一架,頭破血流他,頭上還頂著綠油油止血草。

一定對他又恨又氣又防備吧。

沒想到小人點了點頭,換上一身綠色衣服出來了。

【遠遠:怎麼又是綠色?】

遠遠盯著他若有所思,是真非常餓了呢,還是吃對他極其重要?

他可不相信這個麵無表情小人,會不計前嫌。

他們四個都不會。

澤澤聽到遠遠話,腳步停住了,禮禮門也被打開一條虛縫。

遠遠帶著洋洋朝前走,澤澤放緩了腳步,跟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距離,正好能看到遠遠給洋洋野葡萄吃時,洋洋臉上表情。

澤澤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回過頭,鬼鬼祟祟跟來藏在樹後禮禮,穿著小裙子,伸長脖子朝這邊看,臉上露出期待小表情。

澤澤無事發生地轉過頭。

到了兩個小人最熟悉,最關鍵時刻。

遠遠“貼心”地把大蒜皮剝乾淨,遞給洋洋。

洋洋麵無表情地接過,放入嘴巴裡。

禮禮捂住眼睛上麵傷口,目不轉睛,眼睛冒光。

澤澤雙手背在後麵,盯著洋洋脖子,想到那紅痕,眼神冰冷也火熱。

澤澤嘴巴動了起來,他認真地咀嚼著,然後一點也不浪費地全部咽下去,直勾勾地盯著遠遠手裡剩下蒜瓣,還想要。

遠遠:“???”

澤澤:“???”

禮禮:“???”

趁著遠遠愣住幾秒鐘,洋洋飛快地搶走他手裡大蒜,飛一樣經過澤澤身邊,跑到路另一邊,生怕彆人搶一樣,蹲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吃大蒜。

三個小人百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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