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2)

殷梨亭所贈藥丸果然是良藥,不過幾粒,阿眉竟覺得身子輕鬆了不少,而船離武昌也越來越近。

這幾日,紀曉芙雖在甲板上遇見過幾次殷梨亭,可是兩人都恪守禮數,不過匆匆點頭問好,就沒再多言。

停船靠岸,紀曉芙心中念著父親,拉著阿眉便直奔紀家。阿眉雖名義上是紀曉芙的丫鬟,可是紀家卻是第一次來。

她此次下山,其實也存了向紀老爺子打聽蒙邱義消息的心思。當初那血性漢子受傷頗重,又為了將追兵引開,自己帶著屠龍刀不知去往何方。

整整七年,她都不敢讓紀曉芙於家書中提起半點蒙邱義與她的消息,就是怕有心人劫了家書,反而連累紀家父女。

可惜,自那日與蒙邱義分彆之後,紀誠也曾暗中留意他的消息,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知道這個消息時,阿眉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隻誠心誠意謝過紀老爺,便麵色如常地同紀曉芙趕往武當。

兩人在紀家住了兩月有餘,這才收拾了東西北上。兩人都是妙齡少女,在外行走難免遇上些宵小之輩,想借亂世之便,行不軌之事。

是夜,月光淒寒。窗外起了北風,吹得客棧門前的大樹嗚嗚作響。

小猴把自己蜷成一團,窩在阿眉的背後睡得正香。紀曉芙睡在另一張榻上,粉麵桃腮,顯然也睡得很熟。

一根細細的竹管忽然破開窗戶紙,絲絲縷縷白煙順著管子吹進房間,房裡二人睡得更沉了。一柄長刀自門縫中插入,一點一點將門栓挪開,隻聽當啷聲響,門開了。

“虎子,拿繩子先把人綁了。我瞧她們其中一個手裡有劍,隻怕是個練家子,彆出了岔子才好。”

進來的人有兩個,一個壯碩威武,一個細瘦如猴。開口的是那個壯漢,叫虎子的則是那個瘦子。他得了吩咐,拿著繩子先去離門邊近些的阿眉身邊,正待動手時,忽然發現床上似有動靜。

仔細一看,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正從被子的一角探出,兩隻圓溜溜地大眼睛正牢牢盯著他。

竟然是一隻猴子!

虎子一下子驚住,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壯漢不耐,壓著嗓

子低聲嗬斥道:“你發什麼愣,還不快動手!”

“大哥……這床上有……有猴子!”

聽他這麼一說,壯漢忍不住皺眉,走近榻前沉聲道:“這裡離峨眉十萬八千裡,拿來的猴……”話還未說完,就見被褥中果然鑽出一隻猴子,正悠悠閒閒地望著他二人。

忽然,原本已經睡著的阿眉也睜開了眼,便他二人展顏一笑,一把白灰就朝他們臉上撒去。兩人頓覺眼睛生疼,不禁捂住臉嗷嗷亂叫。

紀曉芙翻身下榻,抽出劍來在那兩人的右手胳膊狠狠劃了一劍,又朝他兩人背心各是一掌。不多時,兩人便倒作一團好不狼狽。

原來阿眉早就覺得有人一直跟著她們,隻是敵明我暗,一時間也不知該怎樣揪出背後之人。隻能假作不知,設計引他們上當。

紀曉芙一改平日溫婉模樣,用劍抵住二人咽喉,冷若冰霜地問道:“你們跟著我們兩個是想做什麼?”

虎子如今看不見,劍尖抵住肌膚的觸感愈發明顯。他忍不住哆嗦著道:“我們就是見二位姑娘生得好看,這才心生歹念。我哥倆都是第一次乾這樣的事,求姑娘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以後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求姑娘饒了我們!”

阿眉用腳踩住兩人腰帶輕輕一扯,隻見裡頭掉出兩三包藥粉。她撿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挑眉笑道:“**散,春柳煙,你們準備得如此齊全,隻怕不是生手。”

紀曉芙頓時大怒,將劍又往他咽喉送了半分,嚇得虎子忙大叫:“我說,我說,女俠劍下留人!”

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壯漢突然吼道:“虎子,你不要性命了嗎,你忘了那人的手段?若是今日你說了,我兩的家小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