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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的車夫備好了華貴且寬敞的輅車,攜了兩名騎奴,現下已然在閣門之外候著裴鳶和女使。
卻說相府布局四麵大開,東西南北都置有巍峨漆紅的大門。
而相府之西則正對著未央宮的蒼龍華闕,所以相府西門亦為府內之正門。
丞相府的內景被雙重垣牆區隔,分為府門、中門和閣門。
府門之後,有一五脊廡殿,名喚百官朝會殿。
因著皇帝自登基後,便身染惡疾,所以大梁的政務多由裴相代之。
這百官朝會殿,便是相國攜眾臣及其椽屬的朝議之地。皇帝閼澤偶爾也會乘車馬入相府,坐於大殿主位聽政。
不過近年皇帝因疾多在建章宮求仙問道,很少會親臨相府,在皇宮內上朝的時日更是少之又少。
太子閼臨現已加冠成年,偶爾便會從東宮入相府,同裴相一同上計朝議。
相府同皇宮、亦或是上京其餘的貴邸亦有不同之處。
相府之內並不設鐘鼓,若要報時,也都由專門的更漏舍人代之。
裴鳶每每從未央宮歸府,途徑中門垣牆時,總能瞧見相府的長史、司直等官員來去匆匆的忙碌身影。
每日,亦都有來自大梁各州各郡的地方要務,需要呈給裴相及其椽屬過目。
而相府之內的閣門之後,才是裴鳶同父母,和兄長們所住的庭堂寢房。
見車夫和騎奴候在了閣門之外,班氏複又叮囑了裴鳶幾句。
裴鳶垂眸,神態溫順地聽著,將母親的叮囑都記在了心裡。
班氏身為主母,操持府內中饋,仍有許多內務需要打理,便先攜著婢子離了裴鳶和裴猇的住所。
待班氏的身影漸遠後,采蓮和采萍便將兄妹倆馴養的兩隻拂菻犬抱了過來。
兩隻拂菻犬模樣相近,皆是黑身白腿,體態也都很嬌小,很適合做為孩童的玩寵。
去年裴鳶和裴猇過生辰時,長兄裴弼尋來了這兩隻小犬,並將它們送予了裴鳶和裴猇做為生辰賀禮。
待兩隻拂菻犬被放在青石板地後,俱都興奮地朝著裴鳶搖起了尾巴,說來拂菻犬這犬種本就頗通人性,稍加馴養便可曳馬銜燭,但這兩隻犬明顯更聽裴鳶的命令。
拂菻犬嗚汪嗚汪地叫了幾聲,裴鳶心情甚好地又逗弄了一會兒愛犬,卻見婢子正要將門扉闔上,想讓床上酣睡的裴猇免受寒風侵襲,睡得更香甜些。
——“等下再關門。”
裴鳶壓低了聲線,製止了婢子的行徑。
婢子不解,卻見裴鳶的明亮的剪水眸中,倏地閃過了一絲狡黠。
隻見打扮得頗為嬌俏的相府小姐微微彎下了身子,亦伸手摸了摸兩隻拂菻犬毛絨絨的腦袋,隨後似是在那二犬的耳旁說了些什麼。
兩隻拂菻犬聽罷,短小的尾巴搖得更歡了,又發出了低低的嗚汪之聲。
裴鳶這時已經攜著采蓮和采萍往輅車的方向走去,那二拂菻犬卻邁著四隻短小的腿,噠噠噠地從門縫中鑽進了內室,直奔架子床上正在深睡的裴猇。
裴猇睡得尚實,正砸吧著嘴,想要翻個身再睡,卻覺身側似是爬上來了什麼東西。
隨後便聽見那兩隻拂菻犬興奮地吠著:“嗚汪、嗚汪、汪汪汪~”
其中一隻還鑽進了他的衾被,亦伸出了舌頭,對著他的臉蛋舔來舔去。
另一隻則用那四隻小短腿,噔噔噔地往他身上撲。
裴猇被這二犬弄得睡意全無,亦知這一切都是裴鳶搞得鬼,是她故意放了兩隻犬來擾他安夢。
他起床氣一貫不小,幾欲發怒去教訓裴鳶一頓,可卻又被這兩隻拂菻犬弄得癢極。
最後隻得邊推搡著那兩隻小犬,邊耐著癢意,啞笑著求饒道:“求…求求你們了,彆再舔我了!”
實則這二犬對裴猇這個小主人,都存了些許的懼意,它們很快就放開了裴猇。
待裴猇重獲自由後,便戾氣深重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風風火火地便往屋外奔。
兩隻拂菻犬亦邁著小短腿,噠噠地跟在了主人的身後。
婢子們俱都垂下了頭首,他們都知裴猇這魔王若是上來了脾氣,犯起混來,皇帝來了都沒有用。
裴猇凝眉環顧了下四周,卻見周遭早無裴鳶的身影,便抑著怒氣問向其中一女使,道:“裴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