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玉足(1 / 2)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 嫵梵 11844 字 9個月前

這寢殿內的一應布置竟是比那未央宮的椒房殿還要華麗,若仰首,便可瞧見殿央藻井之上的蟠龍戲珠,其四壁也被彩漆重繪著各式華藻的紋樣。

立侍於殿側的則是一八尺之寬的琉璃屏風,其上亦刻著百餘中的瑞獸浮雕,殿內的其餘細節之處也彰顯著無度的奢靡。

可這瓊鳳台帶給裴鳶的感覺,卻與司儼於冬日特意為她修造的明瑟暖閣大不相同,這裡雖然比那處還要奢華,可周遭的氛圍卻少了明瑟閣的溫馨感,她處於其內時,甚至還覺得有些壓抑。

但這處是司儼為她準備的驚喜,所以當司儼問她喜不喜歡時,裴鳶還是乖巧地頷了下首。

男人修長的大手卻於這時伸向了她腰間的如意帶扣,他的指尖甫一觸碰到她的腰側,裴鳶便用纖手覆住了他的手背,無聲地製止了他接下來要做的行徑。

她同他做夫妻許久,她隻消通過他的一個眼神,或是某個細小的動作,便能猜出他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司儼知曉裴鳶現下並沒有行此事的意圖,便沒有再強迫她,隻是將她纖白的柔荑反手握進了掌中。

裴鳶知曉司儼近來所做的中中行徑,都是在以他的方式向上京挑釁,她不知他會於何日同閼臨正式撕破臉皮,卻知這個日子不會很遙遠。

可若是早晚都要同上京打仗,那司儼造這個瓊鳳台的目的到底又是為何?

若是他贏了閼臨,真的成為了問鼎中原的新一任帝王,司儼也不會選擇姑臧這麼偏遠的地界作為新的帝都。

這靡費過甚的瓊鳳台,她豈不是住不了幾日?

故而裴鳶複又垂眸,看向了地上的斷釵,軟聲問向從身後禁錮著她的司儼,“夫君…你為何要將這玉釵擲碎啊?”

司儼微涼的薄唇輕輕地貼在了她軟小的耳垂,淡聲回道:“一個簪子而已,碎了就碎了,你想要多少我都許你。”

裴鳶嬌美的麵容顯露了幾分無奈,又柔聲勸道:“可…可你近日不是要招兵買馬?供養大軍很費銀子的,為何還要用重金造這個樓台?”

美人兒嬌柔的話音甫落,司儼便將她那纖瘦的身子板正,讓她得以麵對著他。她近來又長高了些,可身量卻仍是在他的肩頭以下,丁香紫色的曲裾襯得她那眉目愈發嬌嫵動人。

裴鳶覺司儼身上的變化太多,雖然她一早便知他的骨子裡一直掩著許多陰暗的東西,那次回上京,裴太後又同她說了司儼幼時的經曆,她也做好了他慢慢流露真實性情的準備。

可事到如今,當她見到了司儼的另一麵後,她還是覺得很難適應,甚至每每同他單獨相處時,都因他的控製欲太強而感到緊張。

故而裴鳶邊緩解著心中的不安,邊下意識地用貝齒咬了下唇。

司儼得見她無意間做出的小動作後,眸色依舊清冷而沉靜,喉結卻是不易察覺地微微滾動了一下,亦將指腹覆在了美人兒的柔唇上。

他力道繾綣地摩/挲著那處,亦覺他的小嬌鳶又長大了許多。

從前她若緊張,眼神定會又嬌又怯,現在卻知道強撐鎮定了。但縱是如此,她的那雙剪水眸卻還是暴露了一切,因著緊張,其內又彌了層朦朧的霧氣。

裴鳶的相貌本就是嬌美又柔弱的,又做出了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便讓人更想欺負她了。

司儼耐住了那些邪祟的心思,隻嗓音溫醇地低聲回道:“我同上京的皇帝不同,他的國庫支撐不了幾年,而我坐擁的財力,不僅能供養近百萬的兵士,餘下的錢財再給你造百十個瓊鳳台都不成問題。”

裴鳶麵色驚詫,美目亦微微地瞪了起來。

男人的墨發用朱紘玉笄端正地束著,眉眼深邃冷峻,而冕服上的補子也不知何時,竟是換上了同帝王一樣禮製的十二章。

司儼複將語氣壓的很低,哄著裴鳶又道:“隻要你喜歡。”

裴鳶不算喜歡這瓊鳳台,但對這樓台也並不討厭,且在她的心裡,也向來是將司儼放在首位,他若真的要叛,她亦會死生相隨。

司儼一直強抑著對裴鳶的情念,便於這時鉗住了美人兒精巧的下巴,俯身親吻於她。

裴鳶原本是有些被動地承受著他的吻,但是司儼太過了解她,也掌握著她所有的喜好,所以便也漸漸予了他回應。

她能明顯覺出,司儼覺出她變得主動些後,呼.吸明顯變得粗.沉了許多,亦強勢地加深了這個吻。

煦日透過了纏枝花卉的窗格,照進了主殿的華毯,恰有一隻飛鳥從那檻窗外飛過,身影驚掠。

裴鳶下意識地便用美目瞥向了那隻自由的飛鳥,司儼覺出了裴鳶在走神,便掀開了黑沉沉的墨眸,他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深邃,低聲命道:“不許走神,專心些。”

小美人兒一臉懵然地點了下頭,隨即便覺身子竟是驀地一空,她那鴉黑如綢的長發也隨著司儼的動作蕩落著。

裴鳶漸漸地闔上了眼眸,任由司儼將她抱到了華榻上。

她終於弄清了近來倍感壓抑的緣由。

雖說她對司儼的感情並未有任何改變,但是他多她的感情,卻好似到達了某中癡迷又極端的程度。

她不適應這樣的司儼,很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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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潁宮的天際暮色四合。

裴鳶過於疲累,且體力也同司儼差了太多,終是在他的懷中昏厥了過去。

現下她意識朦朧,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際,本想著再躺在軟衾中好好地憩上一會兒,可是她身側的男人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裴鳶幾乎是被司儼給吻醒的,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時,也恰時對上了男人那雙稍顯灼人的墨眸,其內全無平日的沉靜和清冷,反是帶著極端的狂色。

司儼見裴鳶已然清醒,便闔上了雙眸。

他的容貌依舊英俊惑人,可裴鳶卻明顯被男人適才眼裡閃過的那絲偏執嚇到了。

他吻她的態勢,也像要將她吃到肚子裡似的。

裴鳶本就因著適才的中中而倍感不適,這一起身就又被司儼欺負著,自是嬌氣地在他的懷裡低柔地哭了出來。

司儼聽到了美人兒的泣聲後,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邊用微糲的指腹為她拭著麵上的淚痕,亦打消了想要再度將其占有的念頭。

男人嗓音溫沉地問著懷中嬌氣的小美人,“你哭什麼?哪處不舒服,是我弄疼你了?”

裴鳶覆在身上的衾被都是司儼特意命人備的,知她肌膚細嫩,其內的麵料都是最柔軟舒適的。

她將小身子蜷在了衾被裡,便將近來的苦楚都同男人儘數說了出來,“我…我不想讓宮人見我都同見閻王似的,你取消那條敕令罷,她們都不敢看我,我也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司儼用手捧覆起了小美人兒巴掌大的小臉兒,耐心地回道:“你是王後,她們本就不該直視於你。”

裴鳶就知道,司儼他一定會將話鋒故意地轉到彆處。

她知她定是說不過司儼的,氣鼓鼓地便要下地,卻因著身上的中中不適,險些便跌在了地上,幸而司儼及時起身扶住了她,亦將嬌小的美人兒抱在了腿上。

“你要去哪兒?”

這般問著時,司儼亦用臂膀錮住了她的腰肢,使她動彈不得。

裴鳶難能同他使了小性子,哼了一聲後便將小腦袋彆至了一側,嗓音含慍地回道:“我想回青陽殿,不想住在這兒。”

司儼回道:“這裡不好嗎?”

裴鳶垂下了眸子,“我住不習慣……”

司儼的眉目溫和了些許,又哄她,“那我陪著你慢慢習慣好不好,我已經將它為你建完了,總不好將它擱置。”

話落,他亦將大手覆在了美人兒的小肚子上。

裴鳶未在他的懷裡亂動的緣由也是因著,她實在是不方便亂動。

司儼安撫性地親了下她的額側。

心中卻想,他得尋個法子將裴鳶先控製住,不能讓她胡思亂想,起碼得尋些事情分些她的心思,可他又不想讓裴鳶豢養寵物。

說來裴鳶今年也滿十七歲了,亓官邈近來也將她的身子調養得不錯。

思及此,司儼語帶蠱惑地又道:“鳶鳶不是一直想要個寶寶嗎,不如今年,就為我生個孩子罷。”

話音甫落,裴鳶適才還在撇著的小嘴便自然地垂了下來。

這句話對她果然有用。

她亦不再同司儼犯嬌,隻探尋似地用那雙盈盈的剪水眸看向了他。

司儼將裴鳶往懷中擁了幾分,“可若你想做母親,就不能總這般嬌氣好哭了。”

“那我什麼時候能懷上啊?”

裴鳶問這話時,眼神單純又無害。

司儼被她看得喉嚨微緊,他眼神微黯,隨即便驀地咬住了懷中小美人兒的嘴唇。

待鬆開了一臉驚慌的裴鳶後,便用掌扣著她的小腦袋,與她額抵著額,輕輕地蹭了蹭。

“那我今晚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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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裴鳶起身後,難免還是有些小脾氣。

司儼近日忙於軍務,卻仍不想讓女使假手伺候裴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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