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這會兒,怎不想著借著我的勢(1 / 2)

街上熙熙攘攘,雅間卻是寂靜異常。

男子輪廓分明,下頜線條透著冷硬,做淡然沉默,周身充斥著疏離冷漠之態。

他在不虞。

可……

沈嫿很自覺的反思片刻。

是那小販冒犯咒人,又不是她沈家漾漾。

反思後的結果。

她心情頗好的問:「怎麼還不上菜?」

沈嫿:「我要一份白燈籠軟酥牛肉。」

沒心沒肺。

崔韞哂笑一聲。

崔絨默默的將頭埋低,啃著點心。

中途,影一進來了一趟。他恭敬的附耳在崔韞身側說了些什麼。

崔韞這才抬了抬眼皮,眼眸平靜無波。

「宣進來。」

「是。」

很快,影一領著人入內。

對方一襲黑衣,身子佝僂,臉藏在帽兜下,看不真切。

「侯爺。」來者嗓音尖細,接近童嗓,竟一時難辨雌雄。

崔韞攏了攏眉心。

對方沒廢話,更不敢同崔韞敘舊。他取出針對著指尖紮下去,鮮血溢出。

「南疆苗族三長老,最會製毒製蠱。」

崔韞骨節分明的指尖抬起茶盞,裡頭是剛煮好的毛尖,茶湯清澈,茶香嫋嫋沁人心脾。

「讓他給你看看。」qδ

沈嫿一聽苗族,微抿唇角。

隻見三長老又從懷裡恭敬的取出匣盒,裡頭裝著蠕動的蠱王。最後將紮破的指尖湊上去,由著蠱蟲狠狠吮吸。

這是南疆之王,蠱王對蠱蟲有血脈的壓製。蠱分各種,皆不同。可沈嫿身上隻要中了,一遇到蠱王,必能引出來。

三長老嘴裡念著咒語,蠱蟲的身體也在同一時間變大,變鼓。

衣擺上的鈴鐺,在他走路時從不晃動,此刻卻是激烈的自行搖動。

沈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托著下頜,毫無反應。

結果不言而喻。

一盞茶後,三長老小心翼翼的安置入睡的蠱王。

他正要開口,影一上前:「三長老請吧。」

人一走,沈嫿慢吞吞道:「有件事,我忍了許久了。」

「蠱王長的挺醜的。」

「我最見不得這種軟趴趴的蟲子。」

崔韞:「你倒是還有閒心說笑。」

沈嫿輕笑:「日子過一日是一日也少一日,做人還是得清醒些,如此,舒心的事能多些,遺憾的事也能少些。」

雅間內染著炭盆,熱氣熏人自醉,女娘小臉熱出紅意,沈嫿順勢脫下貂。

沈嫿撥動腕間的手串,從昨兒起,手串發出的溫度溫熱,至今依舊。她倒是心大,也沒褪去。

「其實我有想過,身子若無恙,定要回豐州將繡坊奪回來發揚光大。」

「繡坊到底是我阿爹阿娘的心血。」

「我不懂經商之道,可一門手藝是有的,繡娘也能一呼百應。我要讓沈家所有的旁支以及那裝腔作勢的族老親眼瞧瞧,他們努力捧著的沈瞿一番經營下繡坊變得苟延殘喘,聲名狼藉。他們的選擇錯了,這一輩子也隻能繼續錯著,日後繡坊變好,這些人也休想分一杯羹。」

「我才不管那些封建約束,什麼女子不能拋頭露麵,繡房能有今日,有一半是我阿娘的功勞。」

沈嫿眉眼彎彎:「我便是再氣,也須承認律法律例下,沈瞿接手繡坊手段雖臟可也是名正言順,我女流之輩勢單力薄,到底比不過,可我也想過。」

崔韞眯眼。

他聽見沈嫿絲毫

不愧疚的說。

「借著表哥您的勢。繡坊易主,不過是您的一句話。」

「他們當初以權壓我,我自然也能以權壓回去。若能得償所願,的確手段無需磊落。小人誰不想當。」

沈嫿語氣變輕:「可眼下,是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