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那……當聘禮成不成?(1 / 2)

回去的途中,女娘懷裡抱著一罐野蜂蜜。

她抿著唇,卻在深思。

喬姒也是在年幼失母的,為何喬父不曾令娶?

沈嫿這些年其實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告訴自己,沈巍很好。

也告訴自己,沈巍正值壯年,再娶也是應當。

可女娘抬眸,眼裡充斥著不解:“你說,為何彆的阿爹能做到的事,我的阿爹做不到。”

沈嫿問的很輕:“他是真的愛慕阿娘嗎?還是愛過,但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將這份感情給彆人?”

崔韞一頓。他的喉嚨跟著緊了緊。

“你覺得是哪種?”

她茫然,手緊緊攥著崔韞袖擺,有些慌亂的往他身邊靠,隻為汲取一絲溫暖。指尖泛白:“我也不知。”

她隻是後知後覺,好像她壓根不懂沈巍。

記憶裡被她強製按下的念頭正在瘋狂的搖擺,試圖衝出天日,將那些她刻意不去多思的事,暴露天地間。

“他當年嘴裡不說,可卻是想再生的。起先他能同我一道懷念阿娘,後腳卻也能去沈薛氏的屋,再後來漸漸的,有一年他還忘記了阿娘的忌日。”

因為,那段時日,沈薛氏的弟弟出了事,他急著過去擺平。

沈嫿那次可生氣了。

她孤零零去上的墳,燒著她準備了多日親手疊成元寶形狀的香紙。

等日落時分,她回去後,沈巍還沒回來,女娘抱著空空的竹籃,就坐在沈府門前等阿等。

她等到的是,醉著酒被沈薛氏扶著的沈巍。

那時的沈薛氏可裝了。

“誒呦,漾漾,你身子不好,怎在外頭坐著?”

女娘惡狠狠的瞪著她,仿若是一隻隨時能咬人的小獸。

沈巍一見她就笑了,他轉頭同剛娶進門的沈薛氏道:“她自幼就是如此,每回受了委屈,就坐在門檻這邊等我訴苦。”

“來,同阿爹說說這次是怎麼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還笑的出來?

沈嫿覺得刺眼極了,她倏然站了起來,紅著眼:“我討厭你!討厭你!”

沈巍一愣,忙解釋。

“你這是怪阿爹身上酒味太重,熏著你了?”

“是阿爹的不是。”

“事兒解決了,今兒高興,免不得多喝了幾杯。”

沈嫿說完,越來越低落。

而後,她聽到身側的男人道。

“五月初三,也快到了。”

沈嫿驀地抬眸。

崔韞低頭看她:“你總不會還是一個人。”

“那日,我陪你一道去上香。”

沈嫿的心有一瞬間忘了跳動。

總不會還是一個人。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跨越了前世,更像一道無法避免的閃電,直直劈入她的心臟,卻一點也不疼。

反倒像江南水鄉的綿綿細雨,有些癢,也令人沉迷。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女娘不自然的彈開,她撩開布簾,努力用手扇著風,試圖平息那瞬間湧上來的紅暈。

女娘很刻意的轉移話題。

她問:“你可要回大理寺?”

“先送你回去。”

“那我得先去趟布莊。就在前麵的那一條街,你將我放下,就去大理寺吧,我還想在外頭逛逛,這次還有不少物件得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