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想辦法想要公安和少年接觸,把對方帶回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中,他才發現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他們的相遇從最開始就是欺騙。
所以,隻有修正了最根本的錯誤,才可能迎來正確的結局。
安室透抓起副駕駛的手機,再次撥通風見裕也的號碼,煙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呈現出攝人的亮度,他的聲音低啞,言簡意賅。
“風見,我暴露了,準備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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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走了。”貝爾摩德站在客廳的窗簾後,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薄荷煙:“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貝爾摩德屬於女人的第六感這次也沒有出錯,她從烏丸羽出門開始就心神不寧,結果就等到了一隻濕漉漉的少爺,無論問什麼都不開口,黑著臉大有一副誰和他說話就罵誰的喪氣。
洗過澡卸掉易容後,就穿著睡衣縮在沙發上,任由手機鈴聲在旁邊唱歌,烏丸羽就是既不掛斷也不接聽。
她了解自家小孩,雖然脾氣差但從不無緣無故的遷怒,所以烏丸羽沒有去赴約波本,也不接電話和對方解釋,這件事本身就說明了,他生氣的原因一定和波本有關。
總不能是波本帶著他去音樂廳的途中,把車開進河裡了……
“……”烏丸羽把玩著手腕上的黑水晶,聲音悶悶的:“我不想留在日本了,我想去美國找托卡伊。”
貝爾摩德把煙從窗口彈出去,火星在黑暗中劃出弧線。
看來情況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貝爾摩德漂亮的眉眼少見的浮現出一層戾氣,波本那個家夥到底做了什麼?
托卡伊那家夥雖然和琴酒、烏丸羽三個人一起長大,托卡伊比琴酒更會說話,所以烏丸羽對他,也比對琴酒更親近。但三年前,托卡伊和烏丸羽在明麵上就徹底鬨翻,鬨到托卡伊當天晚上就申請了去美國分部的調令,並且放話說,在烏丸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前,他都不會回來。
難道波本的事,和三年前的事還有牽扯?
貝爾摩德吐出一口氣,走回沙發邊,不再追問:“好,但是你得把這件事告訴先生……你想要去多久?”
“大概會很長時間。”烏丸羽:“我們在美國也有產業,上次老爺子讓我去處理我沒去,現在正好去接手,他會同意的。”
貝爾摩德:“先生會高興的,”
““FBI的人最近未免太活躍了,幾次都把人安插到我眼皮子底下了。”烏丸羽聲音冷淡:“既然他們這麼想見我,我就親自去找他們好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看到我和司法部的長官坐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貝爾摩德在半個小時後,離開了彆墅。
烏丸羽在沙發上聽到防盜門關閉的聲音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才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他雖然知道貝爾摩德不會害他,但貝爾摩德畢竟是老爺子的人,所以有些話,他沒辦法告訴對方。
更何況他其實也並不能肯定,波本一定是警察的臥底,畢竟現在所有的結論,都是建立在風見裕也是警察這個猜測之上,如果他烏丸羽這次真的看走眼,那個滿麵正派會跳下河救人的家夥也是混黑的,就代表波本至少不是警察,而是其他組織的臥底……
混蛋!烏丸羽恨恨地磨了磨牙,無論是混黑的,還是警察,不都代表這家夥和他相處的這七年,都是帶著目的的接近,不知道在心底怎麼嘲笑他這個所謂的繼承人。
今晚他已經把消息放給了貝爾摩德,用不了多長時間,波本就會知道他要離開日本的消息,如果波本能按耐住某些不該有的想法,那就證明那家夥並非無可救藥,那麼他很快就會返回日本,到時候親自來調教這條不聽話的狗。
但如果……烏丸羽盯著餐桌上早已枯萎的玫瑰,眼神微暗,他雖然不得不承認他對那家夥有感情,但是在喜歡上那家夥之前,他首先是老爺子親自選中的繼承人,烏丸羽不會把私人感情放在集團利益之前。如果波本真的敢做,他就會借著假死的名義離開日本,然後把所有的秘密說出去,貝爾摩德和琴酒他們自然知道應該怎樣做。他隻需要去找托卡伊玩幾年,等到他幾年後再回來,留給他的就是乾乾淨淨的組織。
波本,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