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媽在村裡被人指指點點笑了6年,淩彥山呢,回來幾句話一哄就完事兒了。
安雅心裡雖然忿忿的,也知道淩彥山之前的事確實是情有可原,一聲不吭地跑外麵把今天的雞蛋撿了回來,擱在了灶台上。
見女兒講道理,李心蘭欣慰地笑看了她一眼,轉頭跟淩彥山介紹:
“山子,你剛才也應該聽明白了,小雅就是安家以前的小女兒安小丫,現在是嬸的閨女兒了,也是你妹妹。小雅,過來,快來,
快叫哥!”
叫那個孔雀男“哥”?
安雅差點沒炸,杏眼眨了眨,指著鍋子喊:“媽,水開了。”
李心蘭急忙轉身把甑子上熱著的那碗茶葉蛋取了下來:“山子,你先吃幾個蛋,嬸給你下點掛麵,馬上就好。
小雅,水鍋裡的水也開了,你快舀盆裡先洗把臉,洗完了好好塗點雪花膏,彆讓臉皴了,咱們養個兩年皮膚就白回來了。”
淩彥山一邊剝著茶葉蛋往嘴裡塞,一邊瞥了眼安雅。
嘖,就這黑黑瘦瘦的凶丫頭?十瓶雪花膏塗上去都白不了!
見李心蘭正忙著下麵,安雅目光一轉對上了淩彥山,衝他威脅地呲了呲牙:想讓她叫他“哥”?啊呸!孔雀男!
嘁,幼稚!淩彥山沒好氣地瞪了安雅一眼,轉頭笑嘻嘻地討好李心蘭:“嬸,你做的茶葉蛋真好吃!”
李心蘭正專注地用筷子攪著鍋裡的麵,笑著答了一句:“山子你可誇錯人了,茶葉蛋是小雅做的。
小雅書讀得多,想出了這麼個主意,今天我們第一天去縣城賣茶葉蛋,就全部賣光了,生意好著呢。
我們在縣城租了間房子,明天就打算搬過去的,到時候就在縣城做這門生意了。
你呀,這是回來的正是時候,要是再遲一天,怕是在村裡就撲空了。”
不用說淩彥山都猜得出來,去縣城租房子做生意的事,肯定也是安雅的主意。
想不到這個黑瘦丫頭,腦子還挺靈泛的,人又潑,嬸子以後跟她生活在一起,應該不會過得差。
淩彥山轉頭看了站在屋角的安雅一眼,見她正把濕毛巾蒙在臉上,半抬著頭享受著熱氣敷臉。
那條土氣的醬色圍巾脫了以後,安雅脖子上的傷痕很清晰地落入了淩彥山的眼簾:
有好幾處重疊的傷痕,血痂半落,露出新長的肉色,喉骨的位置上,還有一個烏青的大手印……
是他先前留下的。
淩彥山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了眼,轉身從自己的背包裡取了一瓶藥油出來:“給你。”
安雅取下毛巾,一臉警惕地盯著他:“乾嘛?”
淩彥山一把拉過她的手,把藥油瓶子塞進她的手裡:“藥!”
安雅看了看手裡的那瓶藥油,輕哼了一聲想退回去:“我不要!”
“剛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我給你道歉。”
孔雀男居然低頭給她道歉了?真稀奇!
安雅臉上的神情剛緩和了一點,淩彥山兩手酷酷地插在褲兜裡,聲音壓低了幾個度:
“藥我給你了,你自己愛用不用,反正疼的是你不是我。”
好氣哦!安雅一下子就炸了毛:“你——”
小樣兒!淩彥山挑了挑眉,有些狹長的眼眸微眯,笑出了一身痞氣,轉向李心蘭的時候,笑容卻立馬陽光:
“嬸,我都好久沒吃到你下的麵條了,在外麵吃的都不是那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