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剛才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彭起勝已經好些年見著李心蘭都是繞道走了,今天怎麼突然就敢一臉淫邪地湊近來了呢?
當年淩狗子還是個小少年的時候,就能打得對方哭爹喊娘,更彆說現在了。
小半年前,淩彥山過來幫她們搬家進城的時候,可是在村裡露過麵的,也很震懾了一下這些人。
這才過了多久,彭起勝又不是忘性大的,今天為什麼會湊過來,又為什麼敢湊過來調戲她們?
彭起勝脖子被死死踩著不能動,盯著那根越來越近的竹條,渾身都僵直了:
“彆戳彆戳!我、我是聽他們說,你和你媽進了城是靠著勾搭男人才在城裡立住腳的……”
誰睡不是睡?城裡男人有錢可以睡久點,他手裡錢不多,睡一次也未必不行嘛。
所以今天走在路上看到李心蘭和安雅居然回村了,他才會忍不住色心上前調戲。
安雅手一沉,尖利的竹條子幾乎挨到彭起勝的眼皮。
彭起勝嚇得閉緊了眼;偏偏眼睛閉上後,觸覺就特彆敏感,他都感覺到了竹條子上的幾根毛刺,似乎上麵沾的泥粉也落了一點下來……
汗水從彭起勝額頭大滴大滴地滾下來。
這種擱在菜地邊的竹條子,削尖了一頭是打算插進土裡搭瓜架子的。
大家都節約,搭瓜架的竹條隻是沒壞,去年用了今年還會繼續用。
削尖的那一頭,不僅沾了土,還不知道沾過多少農家肥,如果戳進眼睛——
拜這些年送醫下鄉的好政策所賜,彭起勝雖然是個二流子,他也知道被這樣的竹條子戳進眼睛,是會引起細菌感染的。
說不定一隻眼睛瞎了不算,連人都會……
安雅的聲音輕飄飄傳來:“說吧,誰在村裡說的這些話?”
少女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清靈,彭起勝卻機靈靈打了個冷顫,很沒出息的褲襠一熱。
一股尿騷撲鼻傳來,安雅皺了皺眉頭,踩在彭起勝脖子上的那隻腳更緊了些:“說!”
彭起勝渾身一抖,趕緊竹筒子倒豆子似地把什麼都說了:
“……昨天傍晚吃完飯後,大家都在曬穀坪那裡扯談,是你媽,不不,是張銀桂和梁招娣兩妯娌說出來的。
她們說、說你進了城不學好,跟著李寡婦儘學些勾搭男人的下賤事,還說……”
沒想到她跟那邊斷了關係,還進城這麼久了,張銀桂和梁招娣都還這麼“惦記”她,不遺餘力地要往她身上潑汙水!
安雅冷笑了一聲,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是說,這話是她們昨天傍晚才說的?”
“對對,就是她們昨天傍晚說的……”
安雅這一問,李心蘭聽出不對了:“早不說晚不說,為什麼她們會昨天說這些話?”
彭起勝怎麼知道張銀桂和梁招娣為什麼要在昨天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