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彥山和夏衡回來,李心蘭已經把豆漿和燒餅都買好了,見他倆回來,忙招呼楊麻子夾兩根新炸出鍋的油條過來,順口問了一句:
“快過來,你們跑哪兒停車去了,怎麼停了這麼久,我都不敢先給你們叫油條,怕放久了會軟……”
淩彥山看了夏衡一眼,夏衡趕緊笑著答了話:“李姨,我剛才跟我市裡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問了下,他答應幫忙給你和小雅轉戶口。李姨你帶著戶口本兒嗎?”
昨天晚上夏衡說是打個電話問問,李心蘭沒想到就這一會兒工夫,居然就能遷戶口了,一時又驚又喜,愣怔了片刻才連聲應了:
“帶了帶了,本來想著打好了政審證明,就正好拿著戶口本直接回學校報名的……”
“帶了就好,一會兒吃完飯,這邊派出所差不多也應該上班了,到時候我們去辦個戶口遷出。
你放心,縣*局那邊我已經找好人了,戶口遷入應該是鐵板釘釘,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不用再折回縣城一趟,夏衡放心地吃起早飯了。
嘿,彆說,這家的油條和豆漿還真香,食物果然可以療傷,他現在隻覺得有一點淡淡的心疼了。
20萬啊,如果不是急著要辦戶口,放平常怕不是可以買十來個“農轉非”戶口指標了?
夏衡用力咬了一大口燒餅,狠狠嚼了起來。
安雅則小小抿了一口豆漿,若有所思地看了淩彥山一眼。
她媽沒注意到,她剛才可是看到了的,夏衡是在接到淩彥山的眼色後才說話的。
這事如果是淩彥山在背後出力,為什麼不自己說?
還是說,這出力後麵,確實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
瞧著上班時間快到了,安雅壓下了心裡的疑惑,很快吃完了早飯,跟著李心蘭往鄉派出所走。
管戶籍的女民警還記著安雅,拿著戶口本看了安雅好幾眼,好一陣感慨:
“你媽對你可真好,我還記得年頭你過來的時候,被打得那叫一個慘喲,一身是傷不說,還嚴重營養不良,渾身瘦骨伶仃的沒有二兩肉。
被你媽接過養了這半年,這大姑娘就變了樣兒了,漂亮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李心蘭笑著剛才在南雜店買的兩包糕點和一條煙遞了過去:“這不是姑娘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嘛。
幸好那時候有你們幫忙,把小雅順利落到了我戶上,不然的話……”
要是小雅繼續在安家,就算是能活下去,等韓家貴動了心思要給韓福生娶媳婦的時候,就張銀桂那德性,隻怕一口就會答應了,那就一輩子都跳不出火坑了。
見李心蘭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女民警知道自己怕是勾起她想到那時候的傷心事了,連忙岔了話題:
“你們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啊,進了城做事不說,現在連戶口也能遷進去了,李姐,你這個女兒,那可真是你的福星,以後有你享福的日子了。”
可不是嘛?
安雅沒來之前,李心蘭就是鄉下一個普通的農婦,跟大家夥兒一樣,天天日曬雨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