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蘭心裡一喜:“那明天你還住一晚上不走吧?”
淩彥山搖搖頭:“夏衡要趕後天一早市裡去羊城的火車,我也要趕後天上午的車回去,免得不能按時歸隊,晚上就不住了,吃了晚飯我們就走。”
年輕人事業更重要,李心蘭心裡雖然不舍,也沒有多留,隻是勸了一句:
“那你們明天中午吃完飯就走吧,晚上開車不安全,我知道你想感謝他們,請客的事我來張羅就行了。”
淩彥山不同意:“那可不行,我還要拜托他們在我歸隊這段時間多照應照應你們呢,免得有人欺負你們了我還不知道,人不在怎麼有誠意?
明天晚上我和夏衡輪流開車,晚上路上車少人更少,我們兩個開慢點,也沒什麼不安全的。”
這也是個硬脾氣,李心蘭見勸不動,隻能答應了:“那行,明天我去買菜辦菜,你和小夏兩個晚上要開車,明天晚上就不許喝酒了。”
淩彥山也正打算用這個當借口不喝酒,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安雅目光微閃,看了淩彥山一眼,覷著李心蘭去廚房打熱水了,湊近幾步低聲問:
“淩狗子,你明天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現在生活節奏慢,中午又有兩個半小時,請客吃一頓飯完全夠時間,淩彥山和夏衡吃完了飯了就趕路,往市裡去也時間從容些。
雖然現在車少人少,可是夜裡跑車並不像淩彥山跟李心蘭說得那麼安全。
上次搭高成功的車從市裡回來,安雅就注意到了,路上有好幾處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萬一蹦個什麼車匪路霸出來,淩彥山和夏衡兩個人再能打,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能扛得過一群人一擁而上?
淩彥山繃著臉:“請客吃晚飯才誠心,我也沒覺得開夜路有什麼不好的。”
這理由太勉強,一聽就是借口,但是誰讓自己剛才涮了他一把,淩狗子這是生氣了?
安雅深知自己剛才撩了又不負責的行為對淩彥山來說“性質惡劣”,老實地不敢再多說了,回自己房間取了兩隻塑料藥瓶子出來:
“白蓋的是防蚊蟲的,擦點在手腕、腳腕和耳後,效果很不錯,我特意給你做了無氣味的。
藍蓋的是治凍瘡的,要長凍瘡開始發癢的時候就塗在患處,一天塗三次,天再冷也不會長凍瘡了。
都是我自製的,你用用看,用完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再做點給你。”
淩彥山還想繃著的臉頓時繃不住了:“你什麼時候做的?”
“之前高叔還在製藥廠當廠長的時候,我借他們廠裡的實驗室做的,一時還沒來得及寄給你,你就回來了……”
淩彥山的唇角不自覺就翹了起來,又努力被他抿直了。
安雅陪著小心瞄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還生氣?”
那副小心哄人的模樣,讓淩彥山一下子就心裡發了軟,又仿佛灌了糖,牙齒咬了又咬,才迸出了一句話:“要是以後你再……我就真的……”
想說點什麼狠話,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四年,還有四年安雅才到結婚的年齡,這筆賬,他在心裡給她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