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沒少厚臉皮地跟鐘立言談條件，鐘立言不僅半點沒有計較，還明說了自己一定會支持，確實是風骨端直。
安雅頓時肅然起敬：“好的，老師。”
鐘立言欣慰地笑了笑，片刻後把笑臉一收：“還有，在我的手下學習就彆想偷懶，否則的話——
哼！彆以為你是女孩我就會給你放鬆要求！”說完就轉身走了。
安雅呆了呆，才慢慢笑了起來。
她會演戲，鐘院長也會變臉。
搞藥研這一行的都是實驗狗，實驗狗分男女嗎？固相合成多肽可不會因為操作者是女性就聚合得漂亮點。
她人還沒去，鐘立言就先給她打預防針了。
嚴格？不嚴格的人就不適合乾這一行，嚴格才好啊。
突然就有些期待去京北大學了呢……安雅心情慢慢飛揚起來，輕輕哼著歌往回走。
先保密，等保送的手續辦妥了，她再給淩狗子打電話，給他一個驚喜！
某軍區的一間小會議室裡。
淩彥山看了眼大步走進來的人，本來坐得筆直的身板一歪，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淩東方一對濃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你那是什麼樣子？”
淩彥山似笑非笑地掃了跟在淩東方身後進來的淩雲飛一眼，狹長的黑眸重新落到淩東方身上：
“你是以首長的身份訓話，還是以彆的身份？”
“什麼彆的身份，我是你爸！”淩彥山一句話就讓淩東方有些火大。
這個兒子不是不優秀，而是非常優秀，可是這性子磨了這麼些年了，還是跟當年他從大橋村把他接走時一樣，桀驁不馴，讓淩東方又愛又氣，頭疼得緊。
“既然是以我爸的身份，”淩彥山攤手攤腳地沒個正形，“我繃了一天了，沒外人的時候放鬆一下有什麼不行嗎？
還是說，我也得把你當外人，重新再板板正正地繃著？”
這話聽起來很有幾分道理，淩東方又覺得有哪兒不對，一時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在後麵的小兒子淩雲飛立即出來打圓場：“哥，爸也是一心望子成龍，這才對你期望很高。”
把他扔在大橋村不聞不問16年，這還真是期望夠高的。淩彥山嗤了一聲：
“那就像以前一樣遠遠望著唄，非把我拉過來，我還以為有什麼任務呢，結果是你假公濟私……”
被兒子說自己假公濟私，淩東方臉色很不好看：“那你看看你自己，休假了都不知道回來！
我要不是讓他們通知你留下來，你一開完會是不是又打算溜了？”
“我那是回部隊，怎麼叫做溜？”淩彥山長長伸了個懶腰，“再說了，你現在妻賢子孝的，非要抓著我湊到你跟前做什麼！”
淩東方腮幫子用力咬了咬，聲音還是軟了下來：“你楚姨知道你過來，在家裡辦了一桌子菜給你接風洗塵。
你奶奶和姑姑也都來了，一會兒你跟我回去吃飯，她們也很久都沒看到你了。”
淩彥山對上那張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心口堵了堵，伸手把擱在桌子上的帽子一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