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好揚了揚手裡的玻璃杯:“我把杯子拿出去刷洗下,不然一會兒乾了就不好洗了。”
徐愛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去你去!”
一聽她這話,陳永好就知道妻子這是上脾氣了,倒不好走了,把杯子放到櫃子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愛茹,你又怎麼了?”
“什麼我又怎麼了!”徐愛茹一肚子的火,“你看看小怡——”
“小怡?小怡沒惹你生氣吧?”陳永好想不明白了,“你看她拿了頭花回來,都還記著給你送幾朵呢……”
徐愛茹覺得自己簡直是雞同鴨講:“我稀罕這幾朵頭花嗎?我是氣小怡眼皮子淺,這才幾朵頭花就把她收買了,幫著小超不要命地給彆人說好話,我——
我真是要被這姐弟兩個給氣死了!”
陳永好有點明白妻子為什麼生氣了,可是在他看來,完全就是杞人憂天嘛。
“小超不是說了,小安正在家裡全力以赴準備高中畢業會考嗎?
等考完了,過個暑假,小安就要去京都讀書了,京都離我們永吉縣可遠著呢。
同學之間常年累月見不著麵,不處在一個環境裡,等一長大,想法就不同了,感情肯定就淡了。
再說了,京大向來是個出才子的地方,小安說不定在大學裡找對象去了,你現在操得哪門子心啊?”
徐愛茹啐了一聲:“才讀大學就想著談戀愛,心思不放在學習上,真沒出息!”
陳永好腦門都快冒汗了。
他說的是“說不定”,說不定!
這不是打個比方想寬慰下愛人嗎?又不是真的。
再說了,就像小怡一樣,讀中專的時候不談,一畢業出來工作了,徐愛茹這個當娘的還不是急吼吼地張羅著要給她相親?
陳永好是覺得,與其一畢業就要跟陌生人相親,那還不如在學校的時候就談個對象呢,好歹還能多了解點對方……
陳永好想得再多,也知道這些話不能說,說出來今天晚上他耳朵就彆想清靜了。
隨口應和了幾聲,正想拿著玻璃杯溜出去,徐愛茹又叫住了他:“老陳,你說鄭建設回話回得那麼快,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陳永好吐了一口氣。
他是鄭建設的上級,他說的事,鄭建設能不行動迅速點嗎?
要是半天都沒個反應,那鄭建設也坐不到縣委辦主任這位置上了;何況保媒還是個好事兒。
“鄭建設又不是介紹的彆人,介紹的是老謝家那大兒子,你平常也見過幾麵的吧?
那孩子人長得周正,現在清河街派出所工作,是個有乾勁的,老謝打算讓他在所裡乾滿三年,把基礎打牢了再往局裡調。
再說了,這好不好的,等兩個孩子處一處就知道了,反正小怡都答應明天跟人見麵了,要不合適,不談就是了。”
“兒女都是爹娘的債,為了他們真是操不完的心!”徐愛茹歎了一口氣揉了揉胸口,感覺得喝杯牛奶壓一壓才行,一看玻璃杯子空了。
“你不是不喝牛奶的嗎?怎麼把我的牛奶給喝了?得得,趕緊給我再衝一杯去。”
陳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