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吳小紅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我們不是認識了嗎?要不是這樣,今天我還出不了那個狼窩呢。
夏哥,你說的這個想辦法回羊城,是不是打算走那個小路?那能不能帶我一程?”
吳小紅就是走小路進特區深市的,隻是那天本來就是後半夜才走,她心情緊張,隻顧著跟在老鄉後麵一路小跑,腦子裡渾渾噩噩的,等醒回神已經到了深市的一條街道上,根本就記不到自己是從哪條路竄過來的。
她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特區邊防證,現在更是連戶口本兒都被人收走了,完全就成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深市這邊比羊城那邊查的嚴多了,萬一被抓住進了收容所,她沒有錢,也沒有親戚朋友把自己贖出來,還不知道要被關到哪兒去。
吳小紅想的這些,夏衡一眼就能看明白,對方雖然是個女孩子,卻並不是個累贅,多帶一個人走,對他來說也無所謂,當即就點了點頭:
“行,我們先找家小診所把傷口處理一下,再去吃點飯,等時間再晚點,我就帶你走。”
背街小巷裡的小診所還是很多的,夏衡很快就選定了一家,拉著吳小紅走了進去,把一張五十塊錢的紙鈔不輕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老板,給我們上點藥。”
小診所的老板見多了事,深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一句話沒問,收了錢以後,利索地從玻璃櫃裡拿出了幾樣治外傷的藥和一卷醫用紗布遞了過去,自己就閃開了。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傷口要先清理消毒,再上藥包紮,吳小紅還是知道的,特彆是夏衡身上還是擦傷,更是要把傷口處理乾淨才行。
見吳小紅想先給自己上藥,夏衡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那些劃傷:“紅妹子,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吧。”
吳小紅搖頭:“你的傷重些,先給你上藥,而且我這手包紗布了就不靈便了。”
這話聽著挺熨帖,夏衡笑笑也就由她。
“夏哥,你忍著點啊。”吳小紅提醒了一聲,打開了酒精瓶子,“你身上這傷口得好好清理乾淨才行,不然這麼熱的天會化膿。”
“紅妹子,沒事兒,”夏衡倒是滿不在乎,“一點小傷而已,以前更重的傷又不是沒受過。”
吳小紅儘量放輕了手腳,努力沒話找話想分散夏衡的注意力,免得他太疼:
“夏哥以前還受過更重的傷?是做生意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危險嗎?”
“我以前是當兵的,”夏衡咧嘴笑笑,“紅妹子,你彆擔心,我皮粗肉厚的,你下手重點沒事。
都這會兒工夫了,趕緊把這傷處理了,我們好去吃飯去。今天大難不死,哥請你吃頓好的壓壓驚。”
不說吃飯還好,一說吃飯,已經被餓了一天的吳小紅肚子咕咕就叫了聲。
吳小紅不由窘紅了臉,抿了抿嘴,手下動作加快了些,不過依舊很輕柔,很快就把夏衡的傷口清理乾淨還上了藥。
夏衡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多大感覺,吳小紅這邊就弄好了,連忙接過傷藥,三兩下幫吳小紅的傷口消毒。
酒精淋到傷口上其實痛得很,夏衡的手也確實重,吳小紅差點就要“噝”一口氣喊出來,趕緊咬緊了牙關。
夏衡幫吳小紅把紗布都包好了,才注意到她臉色發白,額頭密密麻麻冒了一層虛汗,頓時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