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姚天順一被帶進店裡,看到這客流量,就知道這家店子肯定是個生意好的。
生意好的店子,先不說價格怎麼樣,起碼口味還是比較可以的,田方平放在這裡請他,倒是沒糊弄人,姚天順心裡不由有了幾分滿意。
他前腳剛落座,田方平後腳就趕過來了,一進包間找到人,就一臉熱情地張開手臂給了姚天順一個熊抱:
“哎呀鬼哥,我還說你不把我當兄弟呢,這都好幾年了,你愣是沒往我這裡來一趟。”
不管心裡多不願意,麵子總得撐足了,場麵上的話一定得說漂亮了,這就是很多男人的心理。
姚天順也大笑著迎上前抱了抱田方平的肩膀,又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把:
“幾年不見,田老弟還是這麼豪爽熱情啊。兄弟我這兩年忙,一直沒時間過來轉,可我這心裡,是一直記著田兄弟的。
這不,現在得了空,立馬就過來找田老弟聚聚舊了。”
早幾年田方平就隱約聽說,老鬼做的可不是什麼上道生意,這不年不節的,突然跑過來說聚舊?
聚個毛啊!該不會是惹了什麼事,跑到他這裡來避風頭了吧?
田方平心裡跟溜過算盤珠子似地一陣盤算,臉上卻嗬嗬笑著,把姚天順往主客位上引:
“鬼哥你就彆哄我了,我們永吉縣這旮旯角落,沒事兒也引不動你這貴足踏賤地呀。
你這趟過來是不是在我們這邊要辦什麼事?需要兄弟幫忙的,隻管開口。”
吹牛皮又不要本錢,田方平隻想著把老鬼的來意先弄明白,要是老鬼真要在這邊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那他是絕對不肯挨邊的。
現在他雖然還帶著兄弟們在街麵上混著,其實也就是做些幫閒的事,真夠得上進牢房裡那些杠杠,他基本上是不會去碰的。
家裡現在開著個南雜店呢,生意還做得不錯,比不少在廠裡上班的工人都要強。
田方平也早過了刀頭舔血爭強鬥勝的那個年紀,加上隨時又有他媽在耳朵邊提著,現在一心隻想往安穩上奔。
所以老鬼這一趟過來,田方平明麵上穩著,心裡卻很有幾分忐忑,就怕老鬼這一趟過來會給他惹來禍事。
姚天順摸了摸有個小豁口的耳朵,打了個哈哈:“瞧田老弟說的,什麼貴足踏賤地的,老哥就是這一段時間空閒無事,就在附近轉轉。”
田方平見打聽不出什麼,索性也不提這一茬,提著啤酒瓶給姚天順滿上了一杯啤酒:
“還是鬼哥這日子過得瀟灑,真是讓我們兄弟幾個羨慕啊。來來,哥幾個也難得聚在一起,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
姚天順笑著跟他碰了杯,剛一口把那杯啤酒乾完,就看到一個年輕姑娘推門走了進來,臉色可不怎麼好。
“喲,小田,今天這麼有空,在這兒喝酒呐?”
來人正是汪學英,本來是下班經過這家店子,透過玻璃窗戶看到田方平在裡麵,想到他這幾天都沒有給自己回話,腳下一拐就走了進來。
田方平訕訕地趕緊放下酒杯:“汪姐,那事兒我正想給你回話……”
一看到田方平那表情,汪學英就高高挑起了眉:“怎麼?你該不會是說這事兒你也辦不了吧?
她一個還在讀書的丫頭片子,家裡又隻是個個體戶,聽說她媽還是個寡婦——”
說到這兒,汪學英頓了頓,很不滿地瞄了田方平一眼,“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是不是打聽出她家又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