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跑進來的正是老鬼姚天順。
這一片地方的地形並不複雜,姚天順相信能悄無聲息跟蹤上他的那個大頭兵很快就會發現不對,返身找尋過來。
帶走安雅已經來不及了,跟錢相比,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要拖住那個大頭兵,以便自己及時脫身,那就隻有用上安雅!
姚天順沒有那麼傻,去想著劫持安雅一起走,而是另外早算計好了。
人現在帶不走沒關係,隻要不弄出人命來,他這裡也不是多大的罪,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個汪學英大傻子頂在前麵嗎?
姚天順一進了院子門,就直奔柴房,抓起一把乾枯的包穀葉,“啪”地打燃了手裡的打火機。
包穀葉已經非常乾燥了,被打火機一點,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姚天順把這把點著了火的葉子往那一堆包穀秸稈下麵一拱,又點著了幾處包穀葉,瞧著火勢燃起來了,這才退出了柴房,順手從外麵把房門給絆上了。
柴房起火,暫時不會殃及地窖裡的安雅,又能拖住那個跟蹤他的大頭兵。
等對方滅了火救了人,他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姚天順算計得非常好,卻萬萬沒想到,被他扔進地窖裡的安雅居然能自己脫困,卻又好巧不巧地躲進了柴房……
“唉,你說,安雅現在在哪兒呀?”
清河街,趙紅梅站在自家院子裡,抬頭瞟了一眼李家的三層小洋房,不無快意地杵了杵屈立軍的胳膊。
修了三層小洋房又有什麼用?
一個黃花閨女兒被人擄了去,就算找得回來,也早就是個破鞋了!
屈立軍剛從外麵回來,正熱得要死,幾步先走進屋裡,一口氣喝了一大缸子涼白開,這才覺得舒服了。
從桌子上拿起蒲扇用力扇了扇,屈立軍滿不在乎地答了一句:“你管她在哪兒呢,橫豎跟我們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趙紅梅趕緊給自己也倒了缸涼白開,咕咚咕咚喝了半缸子,“你想想看,要是那個死丫頭出了什麼事,李寡婦還有心思做生意?”
兩家住得這麼近,就隻隔了一堵牆,屈立軍和趙紅梅自然知道,李心蘭新修的樓房那個二樓,就招了幾個女工辦了個小廠專門做頭花。
雖然不知道李家做出來的那些頭花到底銷到了哪裡,但是頭花這東西又不是吃的,彆人要是買了李家的一朵,就不會再來買他們家的頭花了。
屈立軍眼珠子動了動:“畢竟跟我們是鄰居,說不定沒到那麼慘呢?”
這話說得太假,不過畢竟是自己丈夫,趙紅梅撇了撇嘴,也不去拆穿他:
“行行行,沒那麼慘。不過就算人給救回來了,這名聲也壞完了,她們娘兒倆還好意思在這兒住得下去?”
誰不知道,李寡婦被人扶回來的時候,身上那衣服就差沒撕成碎條子了,誰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人……
回頭安雅要被找回來,這娘兒倆那可真湊一窩兒了,真真一對兒破鞋,清河街要是讓這種破鞋住著,街坊鄰居的,大家臉上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