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蘭和安雅兩個在病床裡吃飯,淩彥山就把謝承剛和何東揚先帶到了外麵。
何東揚還不到年紀,淩彥山就隻給謝承剛遞了支煙:承剛,這案子會怎麼處理?
謝承剛先不答話,啪地點著了火,深吸了一口煙,幽幽吐了出來:
王紹發那裡就罷了,汪學英那邊,聽說今天上麵有人來講情了,說是年輕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
我想辦法打聽了一下,據說是上麵市裡的一位領導打了個招呼。你知道的,上麵一句話,下麵跑斷腿......
汪學英是年輕小姑娘家不懂事?那他們把安雅當什麼了!
淩彥山臉上掛著一層寒冰,冷笑了一聲:上麵已經開始嚴打了,汪學英一個國家乾部,卻買凶行惡,這影響可是比那些混混們更大。
彆當小雅這邊沒人,他們就可著勁兒地欺負,要是沒有公正處理,我就給市裡遞一封情況說明上去,看看誰敢頂風保人。
謝承剛有些汗顏。
他消息靈通,汪學英一抓進來,他聽到有人,而且是來頭不小的人過來給汪學英講情的時候,就給他爸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
他爸卻是說了句知道了,讓他不用管,然後就沒了下文。
安雅幫著他弟弟謝承禮補了這麼久的課,還硬是沒收那一千五百塊錢補課費,這個人情,他家欠大發了。
結果真出了事,他爸卻沒點行動,謝承剛覺得自己在李心蘭和安雅麵前挺沒臉的。
淩彥山這麼一說,他就知道這件事淩彥山絕對不會輕易饒過的,對比自己家的無為——
謝承剛猛吸了一口煙:彥山,你那情況說明要是沒找人,遞上去也就是石沉大海。
我、我家裡跟市裡一位領導有點交情,我帶你去找人!
人情是越用越薄的,何況謝家的這條線也從來不會對外宣揚。
但是為了還安雅一個公道,謝承剛覺得,即使繞過他爸,帶著淩彥山跑去拜訪那位伯父也是應該的。
淩彥山緩了臉上的神色,剛要說什麼,忽地抬頭看向謝承剛身後。
謝承剛叼著煙跟著剛轉過頭,就聽到對麵一聲嬌喝:謝承剛,醫院裡不準抽煙,你怎麼還在這兒汙染空氣!
謝承剛被喊得一個措手不及,嘴上叼著的煙掉了下來,燙得他手忙腳亂的,還是把身上那件的確良短袖襯衣給燒了個小洞。
一腳把地上的煙頭給踩熄了,謝承剛訕訕拍了拍身上的煙灰:
一個大姑娘家的,一天到晚咋呼啥?顯擺你嗓門大呢?
陳怡眉頭一豎,手上拎著兩個袋子就要上前來跟他理論,被後麵的陳超一手拉住了:姐,你可彆忘記我們是來乾嘛的。
她們是來......陳怡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打量了站在謝承剛旁邊的淩彥山一眼,倒是被他的氣勢給震了一下。
什麼時候,片兒警還交的有這樣的朋友了?
陳怡還在打量人,陳超卻是已經認出了人:淩大哥好,安雅現在怎麼樣?我和我姐想去探望探望她,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他見過淩彥山一麵,大致知道對方是李心蘭和安雅的親戚,相比一起站在外麵的謝承剛和何東揚來說,自然是要問淩彥山。
淩彥山知道陳超是安雅的同學,衝他和陳怡微微點了點頭:兩位稍等,剛才小雅和我嬸子在裡麵吃飯,我去看看她們現在吃完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