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彥山已經回複了日常一張冷臉,站起身讓出了那張凳子。
陳怡什麼也沒有察覺,走近前坐了下來,想說什麼又期期艾艾的。
安雅一陣詫異:陳怡姐,你怎麼了?
陳怡這才紅著臉開了口:安雅,你讓謝承剛退回來的那盒野山參我已經收到了,本來是送給你補身子的,結果——
原來是這事?安雅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東西太貴重了,這我不能收,陳怡姐,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之前我都說了,我出事又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為彆人的錯誤來自責。
人這一輩子,誰都可能經曆點意外,平平安安過去了就好了,你也彆糾結這些了,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好。
安雅越是這麼說,陳怡心裡就越慚愧,心裡也越發悶得慌,忍不住脫口問了出來:
安雅,如果我不想在稅務局做了,你覺得我去南邊做什麼生意好一些?
安雅非常吃驚:陳怡姐,好端端的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稅務局是個很不錯的單位,很多人打破了頭也進不去呢,你怎麼就想著不做了?難道是因為汪學英?
像她這種采取極端手段的人畢竟是少數,你完全不用有那麼多擔心。
陳怡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她,就是、就是我覺得,這工作是家裡給我安排的,我不想什麼都聽家裡的......
我想搬出來住,想事事都由自己做主,哪怕做錯了吃虧了,我也不怕......
陳怡訥訥說不出太多,安雅卻懂了:陳怡這是遇上了什麼事,青春叛逆性格來了個大爆發?
沉吟了片刻,安雅試探著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想過借著婚姻來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老話說,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雖然放在現在沒有絕對意義,但是也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陳怡畢竟是縣委副書記家的千金,如果真要邁入婚姻,肯定也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到時候自己當家,那也算是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說不定她現在就是一時衝動呢?等結了婚當了家,小兩口自己過日子了,就什麼都好了。
向春燕中午對陳怡的洗腦無疑讓她也心動過,不過等她走進病房看到安雅的時候,陳怡還是很快就清醒了:
我現在不想通過婚姻來開始新生活,就是想隻靠自己做點什麼,像你媽那樣,不靠男人、沒有單位,也完全能夠自立。
哦,我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安雅摸了摸下巴,打量了陳怡一眼,你覺得你有哪方麵的特長?
或者說,從單位出來,你有什麼本事讓自己繼續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而且這生活還要比以前過得更好?
陳怡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就是覺得心口壓著一團氣,迫切地讓她想證明自己離開父母的安排,一樣也能過得很好。
但是怎麼過,憑什麼去過,她卻沒有仔細想過。
對上安雅沉靜的目光,陳怡心裡一下子有些發慌。
她還說想象李心蘭那樣——
可是李大姐會做頭花,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