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傑心裡不舒服,淩彥山其實更不舒服。
隻不過這事兒不關代傑的事,他也不會遷怒到代傑身上,所以剛才在派出所淩彥山才一直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安雅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拉著他就往商店多的街上逛:再皺眉頭就要成一個小老頭兒了,那種人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的,不值當你這麼惦記他!
我們難得有這麼一趟逛街的機會,看看這些商店裡這麼多東西,買買買還不能讓你變得快樂嗎?
淩彥山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不想那些了,我們放開了手買買買!
他對買買買無感,但是買買買能讓安雅快樂,安雅快樂就能讓他也快樂,所以......
還愣什麼啊,京八件,買!
茯苓夾餅,買!
六必居的醬菜,買!
王致和的玫瑰腐乳,買——
安雅突然抓住了淩彥山的手搖了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快看,前麵剛走進同仁堂的那個人,穿著短袖花襯衫燙了卷發的那個,就是姚元軍!
淩彥山眼睛頓時一亮:你簡直話裡有藥啊,剛說了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他就自己撞上來了!
你先在這裡慢慢買東西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不等安雅再說什麼,淩彥山已經大步往藥店那邊走去了。
安雅在後麵瞪了他一眼:這家夥怎麼說話的啊,還真把自己比做鬼了?
淩彥山不是鬼,他是鬼都怕的閻王。
姚元軍前腳從同仁堂買了藥出來,後腳就被人在後腦一擊,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走在他身後的淩彥山架住了他軟下來的身子,臉上適時地出現了一絲焦急:
我就說你身體還沒好不要出來,我過來買藥就行了,你非要跟著來,這不,中暑了吧?
姚元軍的手裡還抓著同仁堂的藥袋子,旁邊的路人聽到淩彥山這麼一說,以為他倆是一起的,自然也不用浪費時間去掃他人的瓦上霜了。
淩彥山很輕鬆地把昏迷的姚元軍架進了附近一條小巷子裡,脫下他的衣服蒙住了頭綁了一圈兒,直接照著肋下最痛的地方狠狠來了一拳。
姚元軍直接給痛醒了,眼前一片黑,身上卻被人撿著痛的地方毆打,讓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你是什麼人——
回答他的又是一記重拳,直直搗在胃上,痛得胃好像都痙攣成了一團。
彆打,兄弟,有事、有事好說......
大概是看在他討饒的份上,另外一拳頭稍微收了點力度:好說?嗬嗬,回去問問你上頭!
淩彥山故意放甕了聲音,姚元軍又是痛得涕淚橫流的時候,隻覺得這聲音陌生得緊,但是對方的話卻是聽得真真的。
他這頓打,是因為上頭的人招來的!
他上頭的人,不就是平哥嗎?就連他這趟出來買藥,也是給平哥買的。
莫不是最近平哥做的那單生意,搶了什麼人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