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壇後麵的姚元軍卻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小曲兒也不哼了,狗狗祟祟地跟了上去,貼在了一棵大楊樹後,緊緊盯住了從汽車上下來的人的一舉一動。
直到對方哐地一聲進了院子關好了門,姚元軍這才從楊樹後走了出來,走近了那輛紅色的小汽車。
即使在昏黃的路燈下,新買的小汽車也神氣地閃著blingbling的光澤,晃得人眼花。
姚元軍幾乎是流著口水摸了摸車門,低低嘖了一聲:好家夥,安雅這妞兒居然買得起這車!
轉頭看了看安雅剛才走進去的院子,姚元軍左右瞧了瞧沒有人,把手裡的燒雞放地上一放,攀著樹爬了一截,居高臨下往院子裡打量。
出乎他意料,偌大一個院子,並不是普遍幾戶人混居在一起,很明顯就是單戶獨院。
庭院裡收拾得雅致精美,客廳裡的大燈亮著,可以隱約看到安雅的身影——
這個時候了,要還有彆的人也該回來了,看樣子這院裡就隻有安雅一個人住!
也是,安雅不是從渝省鄉下考出來的嗎?
她還隻有一個村婦出身的養母,這會兒應該還在當地的小縣城做著個體戶呢,哪裡可能來京都?
姚元軍心裡頓時一動,正要下樹,就看到胡同口又有個人走了過來。
對方走得搖搖晃晃的,明顯是個醉漢,姚元軍想了想,還是暫時呆在了樹上。
醉漢雖然喝得醉,鼻子卻挺好使,明明都快走過大楊樹了,鼻子嗅了嗅又回過身來,很快在樹下發現了姚元軍擱著的那隻裝在塑料袋裡的燒雞。
嘿,誰把燒雞給落在這裡了,今個兒我還真有口福了!
醉漢伸手就把那隻燒雞給拎走了,姚元軍藏在樹上一動不動,半點都沒有吱聲,等到對方走進胡同裡看不見人影了,這才從樹上爬了下來。
區區一隻燒雞算什麼?
這汽車,這院子,如果都是安雅的,那不抵得上幾千幾萬隻燒雞?
姚元軍一溜煙兒地就跑出了胡同,走到了街對麵的公用電話亭裡,插了磁卡,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二子,我是軍子啊,你不是有個兄弟在房產局嗎?有個事兒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學士胡同這一戶,戶主是不是叫安雅?
好好,行行,明天我等你電話......行,什麼時候出來撮一頓啊?我跟你說,我這邊認識好幾個京都大學的女大學生......
哈哈哈哈,吃完飯一起跳個舞還是沒問題的嘛,都是長得挺不錯的呢......
掛了電話,姚元軍想了想,又拔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茂哥,是我,姚元軍,軍子啊。嘿嘿,沒有發財沒有發財,發財我還能忘記茂哥你嗎?
......是這樣的,嫂子不是跟車管所那邊的人熟嗎,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有個臨時牌照是京臨XXXXX的,車主是不是叫安雅......
好好,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過來,有時間出來喝餐酒......沒問題,我請客......
兩通電話打完,姚元軍回頭看了那輛紅色桑塔納一眼,摸了摸下巴,這才滿意地走了。:,,,